鄭循從彈幕中了解到的就是這些。</P>

開了宋姚視角的觀眾們說，在看見那個鬼臉之後，宋姚足足五分鐘沒有行動。</P>

僵立在原地。</P>

攝像球早就失蹤了。但宋姚開了手環的實時拍攝功能，所以觀眾能夠看見他所見到的一切。</P>

隻是宋姚的神情和狀態，他們就不得而知了。</P>

那時的宋姚，是極度驚恐的。</P>

人在特彆恐懼的時候，反而沒辦法叫出聲，隻是感覺心跳的頻率要爆炸，像體內被塞進了一個引爆器。喉嚨被封鎖，四肢也完全不聽使喚。那一刻宋姚的外在像僵化的人偶，內裡卻被煮沸了。</P>

他越過了邊界。</P>

玩家們都知道，越過邊界會發生可怕的事。但除了披上人皮見識過“對麵”的鄭循和霍子鄢，其他人並不知曉，到底是怎樣的可怕之事。</P>

未知讓恐懼發酵，宋姚幾乎失去思考的能力。</P>

五分鐘後。</P>

周圍依舊是一片平靜，沒有發生任何事。</P>

很怪異。</P>

但是得救了。</P>

意識到自己死裡逃生的宋姚險些癱坐在地。他扶住手邊的欄杆，大口地喘氣。</P>

萬幸。</P>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沒有發生異樣的事，但保住一條性命就知足了。</P>

宋姚小心翼翼地把越過雷池的腳收回，退回到安全地帶。</P>

收銀台的燈牌依舊在前方，它閃爍兩下，滋地滅掉。</P>

一片黑暗。</P>

宋姚現在才有餘力去思考剛剛發生了什麼。</P>

也許是鄭循在標記的時候弄錯了，也許是對方貼心地留出來半米，以防有人跑過頭來不及刹車。</P>

還有可能……是他就想畫個鬼臉，沒什麼特彆的含義。</P>

這種情況也是存在的。</P>

不管怎麼說，現在的宋姚是平安的。</P>

他不敢再越過一步，轉而後退，變成逆時針行走。</P>

到另一邊看看吧，或許收銀台對麵也有。</P>

宋姚沿著原路返回，沒多久，又走回了剛才他發現引導牌不見了的位置。</P>

這裡其實是電梯口，向上就是五層。</P>

如果繼續向上，就能抵達六層。</P>

那一刻的宋姚像是被什麼聲音召喚了。他把手搭在扶梯的扶手上，兩隻腳先後踏上第一個台階。</P>

嗡嗡。</P>

扶梯突然間運行起來，站在上麵的宋姚輕微晃了一下。</P>

他心裡猶豫，但沒有走下去，而是順著扶梯上行，來到了五層。</P>

原來五層是餐飲和影院。</P>

影院的燈牌在他的左手邊，宋姚瞥了一眼。</P>

檢票口，被燈牌的光照亮的地方，似乎有個戴鴨舌帽的“人”。</P>

對方的身體在左右輕晃，有一種病態，深深地埋著頭，重複著剪票的動作。</P>

嗒。</P>

嗒。</P>

剪刀的聲音有節奏地響起來。</P>

宋姚不受控製地被那不間斷的聲音吸引住目光。他的視力不錯，能清晰地看見那人手上的動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