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尋公館。</P>

四四方方的老式電視機，老實地坐在漂亮的黑色漆櫃上。房間裡隻有電器散發出的幽暗藍光照明，隱隱照出了沙發上的人。</P>

頂著一頭柔順的黑色長發的少女，穿了件白色的睡裙。睡裙的長度一直到腳踝附近。她的雙腿曲起，踩在沙發墊上，就能全部縮進裙子中。</P>

她手中捧著一隻橙色的外賣塑料碗，左手捏住筷子，在碗裡繞幾圈，把麵條纏上去，再一口吞掉。</P>

眼睛被電視機的光點得發藍，吸吸鼻子，目不轉睛地望著屏幕上播放的畫麵。</P>

上麵播放的正是四螟大廈內部的場景。</P>

而且是鄭循視角。</P>

和直播間觀眾所看到的不一樣，公館內的電視機，能顯示掉落在另外時空的鄭循的一舉一動。</P>

他把裴鳴歡的屍體放下來裹進被子裡、他追著沈冠玉等人的步伐，從上一家店離開……</P>

這些外人看不到的畫麵，她竟然能一清二楚全部知悉。</P>

鄭循把賬本又順走了，也不管能不能再打開，總之就是要拿走。</P>

少女的姿態放鬆，也不耽誤吃，目光卻緊緊追隨著畫麵上的鄭循，生怕錯過了他的任何一個舉動。</P>

但這時電視機要罷工，滋滋響兩聲，雪花屏又一次彈出來。</P>

少女從沙發那邊走過來，把外賣放在茶幾上，來到電視機旁邊，膝蓋微微曲起，兩手搭在膝蓋上。</P>

伸手，砰砰砰，用力地拍打三下電視機外殼。</P>

平白無故挨了三巴掌的電視依舊保持著滿臉雪花。</P>

少女露出疑惑的表情，抓了抓頭發，緊接著是第二招。</P>

她彎腰向後，伸手抓住電源線，一把拽了下來。</P>

屏幕黑掉。</P>

再插上去。</P>

好了。</P>

她回到沙發那邊，重新端起外賣。</P>

這時，在她身後的那扇房間門，忽然輕輕晃動了一下。</P>

……一元？</P>

少女動了動嘴唇，但沒有發出聲音。</P>

她從沙發的扶手滑下來，到門口，手扶著深色的木製門邊，向走廊張望。</P>

空無一人。</P>

？</P>

少女又摸摸頭發，疑惑，準備把門帶上。</P>

這時，在她的右後方，傳來台燈開關被拉拽的聲音。</P>

少女回頭一看，果然，是一元。</P>

而且是一元·有頭版。</P>

少女露出“果然是你”的表情，又回到沙發那邊，抱著外賣盒坐好，繼續觀看鄭循在副本中的表現。</P>

一元微微低頭，攏起的手指又一次張開，掌心是兩瓣碎掉的糖。</P>

他把糖隨手扔進了垃圾桶，不是很在意的樣子。</P>

隨後來到空著的單人沙發這邊，落座。</P>

少女把一盒沒拆開的外賣，向一元的方向推了推，眼睛卻始終沒離開電視屏幕。</P>

一元沒有拒絕她的好意，動作優雅地解開外賣塑料袋，嘗一口，又放回去。</P>

少女餘光瞥見他的舉動，皺了皺鼻子，似乎對他這種挑剔食物還浪費的行為很不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