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P>

“你隻是和白塔的聯係深了，鄭循。”</P>

肖俊的聲音緩緩。</P>

“當你作為新人橫空出世，那時你連新人手冊都沒有翻過一遍，什麼都不懂，也什麼都不畏懼。</P>

但是後來，你知道，白塔之下的世界如此複雜。你開始聽說一些選手的往昔，了解白塔曾經親手製造了多少悲劇。你開始目睹他人的死亡，先是同行的人，然後是同伴，最後可能會是你的摯友、至親……</P>

你也會經曆背叛。生命和利益，兩把箭，可以擊穿任何看似牢不可破的關係。</P>

一麵是死彆，一麵是生離。我們所有人都逃不出的魔咒。</P>

你把那位白塔的npc視為朋友，所以你感覺到痛苦。這是人之常情，鄭循，不必因為產生了感情的聯係，而責備自己。”</P>

鄭循想起何紫苑最後的身影，還有趙燃孤注一擲的神情，還有五層的“鄭循”，和一元背影一模一樣的黑西裝，許多許多人……</P>

“肖哥，你也曾有這種痛苦嗎？”</P>

肖俊望著台燈柔和的暖光，眼神中有回憶。</P>

“有的。我曾經……也有並肩作戰的朋友。”</P>

“後來呢……”</P>

“後來，我把鳴雀公會發展到如今的規模，也算完成了對方的遺誌，”肖俊微笑著回答他，“我想我做得還不錯。”</P>

肖俊不是會讓自己陷入長久痛苦中的人，比起沉痛的懷念，他更希望去行動。</P>

“每個人淡化痛苦的方式都是不同的。鄭循，你也會找到適合你的辦法。逝者已逝，他們走出了時間。我們還有許多能做的事，直到與他們再度相逢。”</P>

死亡隻是搭上了重逢的列車。</P>

鄭循重新抬起頭，下頜墊在胳膊肘上。</P>

“我想我現在沒有那麼難過了，謝謝你肖哥。”</P>

“想清楚了？”</P>

“嗯。雖然很多謎團還在糾纏著我，但是今晚我要好好睡覺。”</P>

“我給你安排房間，還是你要回到公館？”</P>

“我才不回公館，”鄭循一臉叛逆，“除非一元求我回去，說他錯了，不然我是絕對不會回去的。</P>

任何人求情都不行，南姐也不行。”</P>

鄭循知道一元有很多事在瞞著自己，他也不是沒脾氣的，不能每次都被拿捏，總是被敷衍被騙。</P>

他甚至不服氣地想，如果一元非要找那個冒牌貨來替代他，那就讓他去。</P>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鳴雀的人了，我要把循回並入鳴雀。”</P>

肖俊知道他在說賭氣的話，但他仍然笑著接茬。</P>

“我錄音了，這可是你說的。”</P>

“然後把合並後的鳴雀改名為循回。”</P>

鄭循及時補上一句。</P>

有便宜他是真占。</P>

肖俊無奈地搖搖頭，打了個內線電話，給鄭循準備房間。</P>

“好了，你跟我來吧，正好我也要下樓休息。”</P>

他們乘坐電梯下了樓，現在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了。</P>

電梯停在九層，九層是戰隊的複盤室。電梯一打開，就聽見程傑扯著嗓門在罵人。</P>

“你們兩個小王八蛋給我到走廊裡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