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區一程結束，三人又一次分開。</P>

他們把趙燃送回精神衛生中心，臨彆時，鄭循看著穿回病號服的趙燃很久。</P>

“你什麼時候才會回到我們當中呢？”</P>

照片的事又一次證明趙燃真是“鄭循”的發小。鄭循覺得，就算是為了他替代的那個生活在本世界的“鄭循”，他也有義務去關心趙燃。</P>

何況趙燃是真把他當朋友，不止一次不顧自身安危去救他。</P>

他覺得趙燃的病情並沒有嚴重到需要長期住院。</P>

但是趙燃搖了搖頭。</P>

“紅戰士，王是個懦夫。出了這道門，就要麵對自己犯下的錯誤。我會麵對，但我現在還沒做好準備。”</P>

他指的是當初在第七病院發生的慘劇。</P>

“好吧，那我會經常來看你。”</P>

鄭循也不勉強他，趙燃有自己的想法。</P>

“和你們出去這一趟，我很開心。”</P>

趙燃在告彆的最後和鄭循這樣說道。</P>

鄭循坐電梯來到一層，程傑坐在等候椅上，長腿一翹，悠閒至極的模樣。</P>

鄭循遠遠地盯了他一會兒，走近，冷不防來一句——</P>

“真想送你去上學。”</P>

“？我什麼都沒做？又怎麼惹到你了？”</P>

“你看起來太快樂了。”</P>

“……”</P>

他們坐著程傑的車，又離開醫院，向鳴雀大樓駛去。</P>

鳴雀樓下圍了很多人。</P>

程傑的車從街口拐過來，一眼望見黑壓壓的一群，吃驚。</P>

“臥槽，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這他媽是哪個公會想不開要攻打我們鳴雀？”</P>

鄭循坐在副駕駛，透過擋風玻璃，也注意到了那些人。</P>

還有他們手中舉著的條幅。</P>

——鄭循滾出白塔！</P>

——最強大的新人？最會偽裝的騙子！</P>

——三問鳴雀：和鄭循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包庇鄭循？公會前途和一個騙徒孰輕孰重？</P>

鄭循隻是隨便瞧了幾眼，就看見了這麼多。</P>

他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淡淡地望著，仿佛事不關己。</P>

“有什麼好看的，”程傑撈起一隻放在車上的鴨舌帽，給他戴上，壓低帽簷，“該吃飯了，走，帶你吃飯。”</P>

鄭循修長的手指搭在帽簷上，黑色的鴨舌帽襯得他的膚色蒼白。</P>

“我不能回鳴雀。”</P>

“說什麼呢？你從鳴雀出來的，為什麼不能回去？”</P>

鄭循搖搖頭，他知道肖俊程傑，還有雪晴雪霽他們都會袒護他，但他不能如此拖累朋友。</P>

“沒關係的，程傑。我從來沒在乎過名氣，如今就算失去了它，也並不惋惜。</P>

但我在乎我的朋友，我不能失去你們。”</P>

鄭循抬起帽簷，對程傑輕鬆地笑笑。</P>

“放心吧，我是無所不能的。”</P>

程傑久久地凝視他，兩人僵持著，最後他敗下陣來。</P>

“行，你說了算。不過你現在有地方可去？回公館？我送你過去。”</P>

鄭循隻顧著讓鳴雀彆沾上他的爛事，現在程傑問到關鍵的地方了。</P>

公館暫時回不去，不知道一元在搞什麼鬼，把他攔在門外。</P>

鳴雀也不能留，肖俊他們已經收留自己很多天，不能受牽連。</P>

那還能去哪兒呢……</P>

鄭循心想，要不自己隨便找個酒店住，反正現在卡裡有錢。</P>

這時手機突然響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P>

“你好？”</P>

“鄭循。”</P>

竟然是尤雪姍。</P>

“尤尤姐？”</P>

尤雪姍給鄭循打電話是突發奇想，這幾天鄭循的事兒都引爆了，但她一直在外麵刷本，所以沒來得及看手機。</P>

這會兒好不容易閒下來，刷會手機，就看見鄭循的名字高高掛在熱搜上麵。</P>

尤雪姍倒是不奇怪鄭循會上熱搜，但這次的熱搜……好像是負麵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