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P>

“對，”李堯點頭，“不是從壞變成好，而是她開始質疑，是否該對你懷有敵意。”</P>

李堯的話就說到這裡。</P>

至於更多的，不是他不想提，而是他也沒有更多的發現。</P>

不確定的事情他不會輕易說，否則會乾擾他人的判斷。</P>

鄭循從李堯家中離開，他再次前往九區精神衛生中心，尋找趙燃。</P>

關於那個幼稚的動畫片，他想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P>

鄭循叫了一輛出租車。深夜，路上的車很少，四周空曠，好半天才能遇到一輛飛速駛過。</P>

他坐在後排，倚靠著車窗，後退的路燈將他的臉覆上一層暖黃。</P>

司機開著車內廣播，正在播放深夜新聞。鄭循聽著女主播溫柔如水的聲音，望向窗外的風景。</P>

謎底在逐個揭曉，但相應地，謎題也在增加。</P>

應思茗、一元、那個離開副本的“鄭循”……</P>

還有關於他自己的。</P>

鄭循又想起了他的朋友們。因為第七病院而反複受到折磨的趙燃，無法釋然的許觀和狀似釋然的肖俊，同樣被卷入謎團失去記憶的程傑……</P>

他會結束所有的噩夢，不惜一切代價。</P>

鄭循想，或許這正是他來到此世的使命。</P>

“下麵為大家插播一條白塔新聞。”</P>

廣播裡突然提到的“白塔”二字，吸引了鄭循的注意力，他望向前排的電子屏。</P>

“近日，沉寂多日又複出的前青嵐公會一隊副隊孟一嘉引起熱議，他與循回公會鄭循選手之間的過往糾葛成為現實版‘羅生門’。</P>

一小時前，警方接到報案，在某小區樓下，發現一具疑似孟一嘉的屍體，墜樓身亡。經初步調查，警方排除他殺嫌疑。</P>

在孟一嘉的家中，警方發現一封遺書和若乾病曆。在遺書中，孟一嘉提到前東家青嵐輕信謠言，將無辜的他趕出公會，以及鄭循選手對他的針對和迫害。在生命最後的階段，他已經確診了重度抑鬱症。</P>

‘要被懲罰的人，終將受懲’。孟一嘉在遺書中最後提到的一句話是什麼意思？‘要被懲罰的人’是青嵐，還是鄭循？隨著孟一嘉選手的死亡，一切都成為謎題……“</P>

後麵的新聞鄭循根本無法聽進去。</P>

孟一嘉死了。</P>

之前還叫囂著讓他付出代價的人，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P>

不可能。</P>

彆說其他人，連鄭循自己都不會相信。</P>

現在他的遺書簡直成為懸在鄭循頭上的一把刀。</P>

就算鄭循自己心裡清楚，孟一嘉的死對他來說根本是無妄之災。他先是被孟一嘉偽造的視頻潑了臟水，如今對方又坐實了他的汙名，哪怕要付出巨大的生命代價。</P>

一條生命，就這麼沒了。</P>

出租車司機尚在議論。</P>

”早就說這白塔是害人的東西，瞧瞧，這選手壓力大得，都從樓上跳下來不想活了。嘖，害人哪……“</P>

那一瞬間鄭循隻能聽見自己的耳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