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緊急會議，不管人在哪裡，都必須馬上連通視頻。</P>

肖俊點擊“接受”，在他麵前頓時閃出數十個藍色的虛擬通話屏，如同磚塊一般不停地疊高，上麵都是各大公會的會長和一隊隊長的影像。</P>

有的隊長還在副本中，背景能看見隊員們殺怪的身影，但聲音被調成靜音了。</P>

“程傑，你也過來。”</P>

肖俊讓程傑推一把椅子坐過來，後者一眼看見位於所有屏幕中間的會長徐熙。</P>

徐熙的眼底帶著一點青，看得出他休息不算好，但這不影響他的狀態。</P>

他沒有囉嗦，不說開場白，直接切入正題。</P>

“各位，白塔降臨出現異常，0017區同時降臨兩座，目前傷亡慘重。”</P>

……</P>

車載著鄭尋回到臨尋公館。</P>

一路上秦譯跟他說了一些關於公會的事情，但沒有說得太多，他看得出鄭尋很累。</P>

鄭尋躺在最後一排的座椅上，打了個哈欠。</P>

“秦老板，你說得這些，我會轉告給一元的。”</P>

秦譯有些無奈。</P>

“這是要你注意的事情。”</P>

“唔，但一元現在管理所有事啊，我隻是個傀儡罷了。”</P>

“……”</P>

秦譯沉默著，沒有回答他這句話。</P>

“就算秦老板沉默，我也能猜到你的想法。”</P>

鄭尋從後排坐起身，揉了揉頭發。</P>

“我隻是個，那叫什麼……工具人。對，我最近學到這個詞了。</P>

我會接受你們的一切安排，但是等事情都結束了，還要拜托你們，把我放回原位。”</P>

車子緩緩地停下，那位開車的賀助理對秦譯說：“老板，到了。”</P>

“嗯。”</P>

鄭尋也聽見了，他正準備下車，就聽見秦譯的聲音從身側傳來。</P>

“很抱歉，鄭尋。”</P>

鄭尋開門的手一頓，在狹窄的車內轉頭，微微笑了。</P>

“這是我被賦予的使命，我隻是去完成它。沒什麼可抱歉的，秦老板。”</P>

車門關閉，車上隻剩下秦譯和助理。</P>

望著鄭尋走上坡路的背影，秦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P>

該不該說，這的確是最像鄭循的複製品。</P>

如果換作鄭循本人在這裡，他會和鄭尋說出一樣的話。</P>

被賦予了使命，就要去完成。</P>

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P>

鄭尋回到公館時，一元正在煮一壺綠茶。</P>

在外麵因為驟然降臨三座白塔而恐慌時，這遠離人煙的公館內倒是歲月靜好。</P>

“回來了。要喝一杯茶嗎？”</P>

“嗯，要一杯吧。”</P>

鄭尋坐在餐桌的一麵，那恰好是之前鄭循坐過的位置。</P>

端著茶點的一元轉身，隻看見餐桌上一個黑黑圓圓的後腦勺對著他。</P>

和那天的鄭循一模一樣，鄭尋也趴在桌子上。</P>

一元把茶杯放在他麵前，又用手移開了一點，避免他不小心燙著。</P>

“很累了？”</P>

“嗯，有點吧。最近要學的東西太多了，腦容量不夠用啊。”</P>

他說話的時候也沒抬起頭，下頜一動一動的，臉頰的弧度也隨之有起伏。</P>

“很快就會結束了。”</P>

“那時鄭循會回來嗎，”鄭尋問他，“我們會見麵嗎？啊，我對代替他沒什麼興趣，我隻是想回到我的生活……回到營養液裡麵泡著。”</P>

原來鄭尋所謂的“自己的生活”，就是回到當初那個罐子裡麵。</P>

一元對於他的這個問題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地笑了。</P>

“喝點茶吧。”</P>

鄭尋露出鬱悶的神情。</P>

“一元，你總是這樣。不想回答的問題，你就要岔開話題。沒有人能猜到你內心到底在想什麼。”</P>

“魔術師麼，總要保持一些神秘感。”</P>

鄭尋把廚房裡的小電視打開，刺啦幾聲，電視畫麵出現，裡麵正播放著白塔降臨的新聞。</P>

“一次性降臨三座白塔？嗯……這種情況之前有過嗎？”</P>

“有，但它們並沒有降臨在鬨市區，所以沒有引起太大關注。”</P>

“那現在是……？”</P>

一元給自己也斟一杯茶，在鄭尋對麵落座。</P>

“是有的人欲念太重，已經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