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臨坐在他對麵，聲音溫和。他的手掌在牌麵一抹，紙牌均勻地劃開。</P>

他讓鄭循從這副牌中隨機抽走一張。</P>

“哥哥，這樣就能猜到我抽的是哪一張牌嗎？”</P>

年幼的鄭循把牌用兩隻手緊緊捂在自己的胸前，仰起頭，天真地問鄭臨。</P>

鄭臨微微一笑。</P>

“當然。”</P>

他又取出一副新的撲克牌，熟練地洗牌，嘩啦啦的紙牌聲，隨著鄭臨徐徐的說話聲，在黃昏時分響起。</P>

“小循，當你越是集中地看著什麼，你會發現，越是什麼都看不到。</P>

我把白紙放在你的麵前，讓你聚精會神地看它。這時的你在我的眼中……就會變成那張白紙。”</P>

鄭臨從他手中的那副牌中抽出一張，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夾住，貼著地毯的表麵，遞到鄭循眼皮底下，掀開。</P>

鄭循瞪圓了眼睛，哇了一聲，把他摟得死死的那張牌也翻到正麵，和鄭臨的牌擺在一起。</P>

兩張一模一樣的彩色小醜牌。</P>

也是鬼牌，王牌。</P>

魔術不是魔法，他哥哥隻是記憶力超群，記住了所有牌的順序，記住了那些物品上所有的特殊記號，記住了籠子裡的每一隻小白鼠。</P>

時隔多年，鄭循麵對著曾經同樣被魔術欺騙的應思茗，嘴唇一抖。</P>

“我冒昧問一句，那個設計了如此大的騙局的研究員，叫什麼名字。”</P>

“他用過的假名並不重要。此刻他本人，就與我們一牆之隔。”</P>

鄭臨坐在診室外的布藝沙發，牆上的時鐘滴滴答答地走。</P>

他等得無聊，在白紙上畫了一個立方體，又在上麵添加許多筆，從一間屋子，變成一個建築。</P>

他抬起頭，盯著時鐘，低喃。</P>

“半個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