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把花插進一隻花瓶中，任何一隻都可以。</P>

鄭循在公館曾經打碎了一元無數個花瓶，為了不讓一元發現，他已經學會囤花瓶，放在自己的雲空間裡，隻要碎了就換，掩蓋罪行。</P>

他的雲空間雜七雜八的小東西很多，他什麼都往裡麵放。</P>

鄭循一翻手掌，掌心就多了一個白色的瓷瓶。</P>

他一臉淡定，一手握著花，一手舉著花瓶。</P>

砰——</P>

子彈打過，鄭循及時閃避，並丟掉手中的花瓶，護住了鈴蘭。</P>

熒幕牆上那個尺寸最大的電視突然亮起，裡麵露出雲啟天震怒的臉。</P>

“鄭循，你不能這麼做！”</P>

“我為什麼不能，”鄭循的反骨在任何時候都有效，“這是我的東西。”</P>

他藏在掩體後麵，正打算從雲空間翻出另外一隻花瓶。</P>

想起電視機上的雲啟天，他又開口。</P>

“看來在壹世界辦公桌後的那具屍體是真的，你放棄了人類的身體，選擇成為一串代碼。”</P>

電視機上麵不同的畫麵全部消失，統一變成了黑洞洞的槍口，所有的槍口都瞄準了房間內的鄭循。</P>

一時間到處都是子彈打出來和反彈的聲音，鄭循在槍林彈雨間反複變化自己的位置，手中的花瓶被一次次瞄準打碎。</P>

他也不心急，尋找著合適的時機。</P>

雲啟天回答了他的問題。</P>

“沒錯，我確實舍棄了人類的身體。那具身體隻是負累，現在的我可以自由地穿梭在兩個時空，甚至是每一個副本，我能掌控我想掌控的一切！”</P>

鄭循“嗯”一聲，情緒穩定得驚人。</P>

“看來你的空屋計劃終究是失敗了。”</P>

這句話徹底刺激到了雲啟天。沒錯，就算他挖空心思，害死無數人，他也不能像鄭循一樣，成為兩個世界的相交點。</P>

他永遠隻能被困在壹世界，哪怕他對貳世界的掌控再深再廣，也隻是霧裡看花。</P>

這是他的悲劇，雲啟天不能容忍這種悲劇，所以他選擇了這種決絕的辦法。</P>

鄭循笑了。</P>

“你的路走窄了。如果你還以人的形態存在，那隻要你往哪個犄角旮旯一藏，我拿你根本毫無辦法。</P>

但你偏偏選擇把自己變成數據，還儲存在白塔中。</P>

你這不是白骨精跑進花果山，自己送上門了麼？”</P>

雲啟天被鄭循的奇妙比喻驚到，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P>

而鄭循就卡著這個間隙，衝出來，站到他麵前。</P>

鈴蘭插在精致漂亮的琉璃瓶中，被鄭循一隻手握著，遞到雲啟天麵前。</P>

少年笑眯眯的，聲音洋溢著熱情。</P>

“雲老板，你給了我這麼多驚喜，我也送你一份禮物。</P>

禮尚往來啊。”</P>

伴隨著鄭循的話音一落，在貳世界所有降落的白塔，仿佛在回應他的話，發出一陣陣有節奏的聲波。</P>

受災的人們望著那突然又生變化的白塔，眼中露出恐懼的神情。他們已經徹底被它折磨得怕了，有風吹草動，就想立刻收拾行李躲得遠遠的。</P>

但這一次不是災難。</P>

那些白塔在變化，似乎受到什麼力量的擠壓，塔身出現一道道裂隙。</P>

隨著裂隙越來越深、越來越長，塔漸漸不能維持自己的固有形態。</P>

砰——</P>

碎裂隻是一瞬間的事，但受那股力量的限製，那些碎石被牢牢地束縛在一定的範圍，形成一道弧麵。</P>

宛如倒垂的白色鈴蘭，一朵連著一朵，一片連著一片。</P>

大地上盛放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