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觀盯著上升的樓層數字。</P>

“這是鄭循強烈要求。”</P>

“他不是虛擬的？他有自主意識？”</P>

“嗯……儘量不要無視他的要求。”</P>

“如果無視會有什麼後果？”</P>

“他會讓你家所有的電子設備播放生日快樂歌。”</P>

“……”</P>

“多語種版。”</P>

“…………”</P>

羅明軒瞪著眼睛，視線從眼圈發黑的許觀，望向一臉無辜的鄭循。</P>

鄭循的嘴角翹起，怎麼看都是惡魔的弧度。</P>

許觀帶鄭循到大樓的五層，其中一個僻靜的房間。</P>

房間很大，有辦公區域和休息區域。</P>

隻是還沒來得及放床墊。</P>

鄭循坐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手指按了按。</P>

“我想我需要一張軟硬適中的床。”</P>

“你一個虛擬形象還要睡床？”</P>

羅明軒簡直聞所未聞。</P>

許觀已經拿出手機在下單了，鄭循黝黑的眼睛凝視著羅明軒。</P>

“明軒哥，你今天要下本嗎？”</P>

“嗯？我有這個計劃，但是——”</P>

羅明軒天生的報警機製在提醒他彆去。</P>

但是……鄭循作為白塔遊戲中最特殊、實力最高深莫測的一個boss，向他主動發出邀請。</P>

他如果現在拒絕了，未來三十年都可能半夜醒來抽自己一巴掌。</P>

“那好吧，但是你不是要早睡晚起？”</P>

鄭循笑得燦爛。</P>

“不用，今天可以陪你玩玩。”</P>

羅明軒將信將疑地戴上貼片，將信將疑地進入遊戲。</P>

場景刷新，是藍塔。</P>

鄭循vs羅明軒的詞條很快衝上熱搜。</P>

羅明軒自信登場，然後，被鄭循掄起錘子暴打兩個小時。</P>

“我靠！你小子不講武德！藍塔怎麼能帶武器！”</P>

羅明軒跑得飛快，鄭循在後麵咣咣咣砸個不停。</P>

“誰說這是藍塔？”</P>

羅明軒一抬頭，周圍的場景變了，熟悉的灰紅色樓房，是幸福小區。</P>

“我日，被騙了！”</P>

許觀在現實世界觀戰，看著幸福小區的暴力場景，麵無表情地下單了床墊和四件套。</P>

隨後，他收起手機，一個人坐在床板上，想起最初在現實見到鄭循的畫麵。</P>

他推開家門，那時鄭循整個人倒掛在客廳的吊燈上，他說他要給許觀一個富有衝擊力的開場。</P>

事實上遊戲中的npc能在他家跟他對話，這件事本身已經足夠有衝擊力了。</P>

鄭循自己就是鍋碗瓢盆、鼓樂隊、菜市場……總之是一切喧鬨的集合體。</P>

許觀偶爾會請他休息一下，這時鄭循真的安靜下來。</P>

他安靜著，什麼都不做，隻是默默注視著桌子下的煙盒，把它拿出來，放在桌麵上數。</P>

一、二、三……</P>

“許隊，你戒煙了？”</P>

“在戒了。”</P>

“抽煙對身體不好。”</P>

“我知道。”</P>

普普通通的對話，鄭循卻一遍一遍地問他。</P>

許觀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會讓他滿意。</P>

是遊戲的bug嗎？還是他不為人知的真心？</P>

許觀也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