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要將皇城司轉變為真正得心應手的錦衣衛還需要一些時間,但去了這一趟皇城司,以朱元璋敏銳的洞察力,他相信顧千帆和張守仁這兩人不會讓他失望。
因為他從這兩人的眼中看到了久違的東西,就是錦衣衛所獨有的那種狼一般的陰狠。
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
麵對即將到來的金兵圍城,錦衣衛能給朱元璋帶來更加精準的情報。
無論內部還是外部。
這便能讓他掌握到一手情報,而不會被朝堂上那些袞袞主公蒙蔽了視聽。
“官家,您忙了一上午,該用午膳了!”
從皇城司的衙門出來,已經是中午,王懷吉在一旁小心提醒道。
“讓禦膳房將午膳直接送來垂拱殿就行。”
然而,朱元璋就像一隻孜孜不倦的雄獅,渾身上下充滿了無窮的戰鬥力。
還有一個月就要成為亡國之君,他這是跟時間賽跑。
他甚至覺得吃飯都是在浪費時間!
在這短暫的時間內,朱元璋得憑借自己對曆史走向的洞悉以及他強大的個人能力,集中一切力量,先打贏這一仗!
這一仗,比起上一世他與陳友諒在鄱陽湖決戰,更加艱難。
因此,朱元璋哪裡敢停歇。
上一世,他帳下的戰將如雲,徐達、常遇春、湯和、鄧玉、耿炳文、傅友德、沐英...哪一個不是獨擋一麵的將帥。
就連侄兒朱文正,在洪都保衛戰中坐鎮孤城便抵禦住了陳友諒六十萬大軍的進攻。
隨便拎出一個人來,就足以讓朱元璋輕鬆不少。
然而大宋崇文抑武,男兒以東華門唱名為榮,武將地位低下。
即便有能征善戰之士,也得受那些根本不懂行軍作戰的文人來指手畫腳。
眼下,他不僅需要主戰的人,更需要懂軍事之人來幫他帶兵打仗,衝鋒陷陣。
雖然朱元璋上一世在濠州城身先士卒,但現在趙桓這個小身板,想親自上陣殺敵,還是不現實的。
如狼似虎的金兵,可不是郭京這樣的妖人能比。
所有耳熟能詳的名字在朱元璋腦子飛快閃過。
李綱、宗澤、種師道、折可求、姚古...
嶽飛、韓世忠、張浚、劉光世...
第一次東京保衛戰因為有李綱主持大局,才獲得了勝利。
然而,他卻遭受耿南仲排擠,因所謂“專主戰議”,喪師費財的罪名,被貶官南遷。
宗澤,此時正在磁州與金兵交戰,牽製了不少金兵,調他來京城反而不妥。
種師道、種師中兩兄弟一病死一戰死,種家軍後繼無人。
姚古已死,養子姚平仲劫營失敗逃走,不知所蹤。
折家軍派來了折彥質參加第一次東京保衛戰,隨後參與了太原解圍戰,任河北河東宣撫副使,也在與金兵對峙。
折彥質和宗澤一樣,屬於戰線外圍,暫時不能調回。
至於後來的中興四將,此時也不知還在何人部下,何人軍中,暫未嶄露頭角。
遠水解不了近渴,金兵很快到來,隻能就地取材。
隨即,四壁守衛使劉韐以及南道都總管張夜叔進入了朱元璋的視野。
八月金兵南下,何栗便置胡直孺、王襄、趙野、張叔夜為四道總管勤王。
到了十一月,也就是張叔夜這個南道都總管帶領三萬人進入了東京城中。
“王懷吉,傳朕旨意,速招劉韐與張叔夜來見朕。”
“官家,小的馬上就去傳旨,不過您這...這要是在大臣們麵前用膳,有失皇家風度。”王懷吉小心翼翼勸道。
“恩?”
朱元璋眼睛一斜,隻是微微看了王懷吉一眼,王懷吉頓時嚇得渾身一顫:
“請官家恕罪,小的多嘴。”
王懷吉匆匆告退。
.......
此時此刻。
大宋朝堂上下,卻如同滾燙的油鍋中潑進了一瓢冷水,立馬炸開了。
何栗與孫傅兩人突然被官家革職下獄的消息,還不到一會就傳開了。
尚書左丞耿南仲、太宰張邦昌、尚書右仆射唐恪等一眾投降派也驚呆了。
第一次東京保衛戰後,趙桓迫於民意的憤怒和禦史的彈劾,撤掉了李邦彥、白時中等主和派。
這才有得主戰的何栗和孫傅出任宰相。
儘管何栗和孫傅主戰,但他們都是一介書生,想不出有效抵禦金兵南侵的辦法。
太原、河間、中山三鎮皆已丟失。
而東西兩路金兵大軍,東路軍到了黃河北岸。
西路軍也攻下了太原,準備南渡黃河,西趨洛陽,封鎖潼關,準備將大宋最精銳的最精銳的西軍關在潼關以內,斷絕了其東來的勤王之路。
“官家此舉,是決心割地賠款求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