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甚爾&“甚爾”(1 / 2)







禪院甚爾走出臥室,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眼角餘光瞥見靠窗的餐桌。</P>

恍惚間,他好像聽到煙花炸響,看到一個眼睛亮晶晶、大口吃麵的少女。</P>

碧綠色眼眸眨了眨,麵前的虛影徹底消散。</P>

他伸出手,揉揉太陽穴,眉頭有些懊惱的皺起。</P>

黑發青年這些年經曆了很多,新垣悠這個年紀迷茫的事,在他眼中卻十分清晰,甚至可以說是一目了然。</P>

畢竟,他在透過雙馬尾少女看曾經的自己。</P>

這也使得禪院甚爾能夠一眼看穿新垣悠的茫然,他知道雙馬尾少女現在處於一個混亂的狀態。</P>

就跟他當初一樣。</P>

剛離開禪院家的時候,彼時的甚爾跟如今的新垣悠年紀相仿。</P>

那時候的他,混混一個,每天都沉溺於漆黑的海,渾渾噩噩,茫然不知所措。</P>

靈魂困於深淵,肉體在世間飄蕩,混混沌沌,湊合活著,哪天死了也無所謂。</P>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惠的媽媽……光芒灑進深淵,一隻溫暖的手將他從黑暗中拽出來。</P>

現在的雙馬尾少女,就是遇到惠媽之前的甚爾。</P>

隻是惠媽成為甚爾生命中光的時候,同樣見到過他的落魄,二人是坦誠的,慢慢相互接受的。</P>

可新垣悠不是。</P>

黑發青年看得出來,雙馬尾少女在無意識的學習他、走向他。</P>

想要越過“在惠媽治愈下的甚爾”階段,直接成為“惠媽死去後徹頭徹尾的爛人甚爾”。</P>

想到這兒,禪院甚爾搖搖頭,輕嗤了一聲。</P>

“嗬,小鬼有點蠢。”</P>

為什麼把他當做理想呢?明明是搞錯了對象啊。</P>

跨年夜手機振動的“嗡嗡”響聲,新垣悠臉上溫柔又幸福的微笑,睡夢中也要保護好的傷勢……</P>

無一不代表著,雙馬尾少女的光芒就在她的電話那邊。</P>

她與黑發青年唯一的區彆——是她對光芒不坦誠。</P>

換而言之,新垣悠在心裡否認如今的自己,在同伴麵前,她是自卑的。</P>

背棄曾經理想的她;混淆生命重量的她;茫然找不到方向的她……該怎麼真正的,與光明、燦爛、耀眼的同伴站在一起?</P>

療養院之後,對於那對跟她有直係血緣關係的夫婦,雙馬尾少女做不到極致怨恨,也做不到大度原諒……</P>

隻能回想著曾經滿目陽光,說要守護世界的小女孩,唾棄當下這個麻木又混亂的自己。</P>

所以,她將未來寄托在見證過她狼狽的禪院甚爾身上,並且沉迷於這種能看見道路,不再迷亂的感覺。</P>

在黑發青年看來,新垣悠是“病急亂投醫”,下意識把他當成救贖,殊不知,若真的來到他的世界,才是真正無望的暗色深淵。</P>

禪院甚爾曾被成功拯救過,隻是他的太陽隕落了,現在被變回身處深淵的模樣。</P>

有些時候,過去的痛苦就像泥潭,越是掙紮,越是深陷,靠自己無法掙脫,需要彆人伸過來的那隻手。</P>

過去拉住黑發青年的那隻手消失了,他徹底掉入潭底。</P>

而雙馬尾少女還在泥濘中掙紮著,可笑的是,她不向圍繞在她身邊,能夠救她的人求助,反而將目光放在躺平在最底下的禪院甚爾身上。</P>

想要一步到位,直接陷進去算了。</P>

“哈……”</P>

思緒運行到這兒,黑發青年心中沒由來的湧上一股火氣,嘴角一咧,氣笑了。</P>

要不說那小鬼是笨蛋呢,自己困住自己,因為身上沾了泥巴,怕把能救她的人染黑,就閉嘴不求救,想著乾脆躺平,爛到泥裡?</P>

難道世界上所有“甚爾”,都隻有發爛發臭,徹底爛掉這一條路?!</P>

禪院甚爾的舌尖抵著牙齒,壯碩胸膛起起伏伏,少頃,他猛地起身,從冰箱中拿出瓶冰涼的飲料,灌入喉中。</P>

低溫讓人冷靜,泛著濃烈冷意的汽水,澆滅了黑發青年胸腔中那團名為“不甘”的火焰。</P>

已經爛在潭底的家夥救不了人,但可以把放任自己墜落的笨蛋,一腳踢出去!</P>

能夠被救上岸的小鬼,彆來他的世界。</P>

……</P>

晌午,東京都。</P>

新垣悠頭發紮成低低的雙馬尾,穿著一身新衣服,暖黃色毛衣,米白色冬季半長裙,還戴著個同色毛茸茸的帽子。</P>

此刻的她手中提著好多購物袋,裡麵裝滿蔬菜水果,其中還有一個兜子,裝的是她前一天穿得咒專製服。</P>

雙馬尾少女兩隻手拎著沉沉的購物袋,向禪院甚爾租的房子走去。</P>

她今天早早起來,先去服裝店買了身衣服,又去裁縫店補好昨天戰鬥時被劃破的咒專製服,再帶著製服去乾洗店清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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