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心疼那些錢，前一天沒賣完的包子也沒拿出來，一樣放在蒸籠裡，要是碰到買得多的，她就混一個昨天剩的進去。</P>

再或者就是學生自己來買的那種，她基本上都是給前一天賣剩的，學生們不會說什麼。</P>

如此一來損耗總算是沒那麼大了，可賺得也不大，她還是眼紅宋家的生意。</P>

十一月的天亮得越來越晚了，店裡開門的時候都還亮著燈。</P>

宋清寧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這麼早起來過來了，肉聯廠這段時間很忙，宋成安早上沒辦法幫忙，宋清寧隻得過來補上。</P>

冬天的早晨街道蘇醒都緩慢了許多，零零星星招呼了幾個客人以後，宋清寧閒了下來，就去給門口的爐子添碳，那上麵煨著中午要的大骨湯。</P>

才剛起身，她就看見隔壁的王芳伸著個脖子朝這邊看。</P>

陡然對上宋清寧的視線王芳把腦袋轉了過去，像是沒這回事一樣。</P>

宋清寧也沒管，沒生意一個人無聊，總得找點事情做。</P>

“老板，你們這包子多不多？”門口來了一個夾著公文包的男人，耳朵上夾著根煙。</P>

“當然多，素的葷的都有，您要哪種。”周玉荷招呼道。</P>

男人朝蒸籠看了一眼，“葷的，素的我都要，百八十個有嗎？”</P>

“多少？”也不知道是不是蒸籠上的熱氣糊住了耳朵，周玉荷有點沒聽清。</P>

“有一百來一百，沒一百來八十，行不？”男人加大音量重複了一遍。</P>

周玉荷這回是聽清了，就連宋清寧也聽得一清二楚。</P>

“這麼多？”店裡一天也差不多賣這個數，周玉荷激動的看向宋清寧，那雙噌亮的眼裡隻有三個字：大生意。</P>

宋清寧冷靜許多，朝男人問道，“八十個包子是有的。”</P>

“給我裝起來，我讓人來拿。”男人手一揮，看起來豪氣萬千。</P>

宋清寧接著剛剛沒說完的話問道，“這包子您是要搭豆漿還是稀飯啊。”</P>

“那個散裝起來不好拿，我們可以先送過去，到地方再裝。”</P>

“不要不要。”男人又是擺手又是搖頭，“隻要包子，其他都不要。”</P>

後麵還嘀咕了些什麼，宋清寧沒聽清。</P>

隻要包子，聽到這個周玉荷眼裡的激動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P>

兩人對視了一眼宋清寧歉意的朝男人說道，“同誌，實在不好意思，包子要是賣完了，粥和豆漿我們也沒法賣了。”</P>

“您要的量大，可以提前預定，到時間我們就直接送過去。”</P>

男人眉頭一皺，“那這包子是不賣了。”</P>

“實在不好意思啊。”</P>

“百八十個不好一起賣，這幾個都是我們店裡賣得好的口味，您先嘗嘗，要是覺得好吃，來我們店提前預定。”</P>

宋清寧說完，周玉荷就把裝好的包子遞了過去。</P>

男人也沒推辭，“行吧，你們不賣，我去找找彆家。”</P>

“真是搞不懂你們，這麼好一筆買賣不做，我一下給你們買完了還不好啊。”</P>

隨著男人的離開，嘀咕聲也越來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