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進：“你還在那裡？”</P>

陳光感歎起來：“也快不乾了。”</P>

阿進：“為什麼？上班不用想事情，就乾活，到點拿工資，不好嗎？”</P>

陳光解釋說：“也好，也不好。我老婆自己弄了個小攤，生意不大，事情不少。我們那邊現在老板也想著賣廠變現，沒辦法。”</P>

阿進：“哦，那就難怪了。你家生意好嗎？”</P>

陳光：“生意還行，比上班稍微好點，就是自由些而已，也很辛苦。”</P>

阿進：“你現在做這個也是你老婆攬的活？”阿進指的是“收廢品”的事情。</P>

陳光：“哦，這個不是，我也就是幫個忙而已，是我家親戚的本。”</P>

阿進點點頭：“哦”。</P>

一陣沉默。</P>

陳光：“你們公司效益怎麼樣？”</P>

阿進：“還行，工資獎金都還兌現。阿偉他們計件，工資比我們高。”</P>

正說著，“嘟嘟嘟”，遠處傳來三輪車特有的聲音，很快，阿偉和三輪車師傅就來到眼前。</P>

三輪車停好，阿偉從車上搬下一台地秤。</P>

阿進隻說了一句：“你等等。”</P>

阿進指揮倉庫裡的人往外搬廢品，廢品有序地堆放在一處，跟著阿進從倉庫裡推出一台地秤，簡短一句：“用這個秤。”</P>

陳光：“上秤。”</P>

阿進和陳光各自在白紙上記錄過秤的重量，前後個把小時，就把廢品過完秤。</P>

陳光把阿偉帶來的地秤推過來，隨機放上幾箱稱了一下，又用阿進的秤再稱了一下，對比重量後，跟阿進說：“進哥，我們的秤和你的秤重量都是一樣的，你放心，是多少就是多少，不會玩秤的，以後，我就不帶秤來了，放在車上還挺占位置。”又遞了一包煙給阿進。</P>

阿進仔細看了看兩邊的秤，自己站上去稱了一下，笑著自嘲：“用我的秤，我還瘦了些，不容易。”順手接過陳光的煙。</P>

價格是事先談好的，稱好就上車，準備離開。</P>

陳光也是細心的人，“進哥，這些要有簽字的離廠單吧，不然，出不去。”</P>

阿進：“你拿著這個出廠單，先去財務交錢，交完錢，財務會給你簽字的單，你再給我簽個字就可以了。”</P>

陳光捏著出廠單，很順利的交完錢，突然，財務部有人說：“這麼多貨，才3100，該不會搞錯了吧。你等等，我問一下。”</P>

陳光打量一眼說話的人，一個矮胖的中年婦女。</P>

中年婦女也警覺地看著陳光，眼裡還帶著鄙夷，冷冷地問：“誰介紹你來的？怎麼才這麼點錢？”</P>

陳光：“你們公司要處理廢品叫我來的，你們庫管阿進過的磅，他叫我過來交錢，說財務在那個出廠單上簽字給他，他再簽字就行了。”</P>

中年婦女聽到這話眼皮也沒抬，拿著單走到電話機前，一通低聲電話後，轉過頭問：“你收這批貨送到哪裡？”</P>

陳光乾脆地說：“收的廢品，肯定送廢品廠。”</P>

中年婦女嘲弄地說：“送廢品廠能賺錢？”</P>

陳光：“應該能賺個運費的辛苦錢。”</P>

中年婦女把出廠單甩給陳光：“你叫阿進給我打個電話，我問問他，這個價格怎麼定的？”</P>

陳光笑著說：“要不，麻煩你內線電話問一下，還有，你收我的錢，不要給我個收據嗎？”</P>

中年婦女：“喲，你還知道收據？！”</P>

陳光：“哎，您客氣，這個收錢了，肯定要給我個收據嘛，不然，我跑到阿進那裡，他還會問我怎麼沒簽字，又沒收據的，他怎麼知道收了錢？”</P>

中年婦女迅速地開了張收款的單給陳光。</P>

陳光問：“出廠單還是要麻煩給我簽個字，這個價格阿進跟我談好的，你們老板也知道。”正說著，阿進走了進來。</P>

中年婦女問：“阿進，這次廢品怎麼換人了？”</P>

阿進：“老板同意的，打包價格，那些產品都鏽了，再不賣就全爛完了。姐，知道你不放心，你跟我去看看，看看我有沒有搞鬼嘛。”</P>

到底是內部人員，不鹹不淡的幾句話，事情似乎就結束了。</P>

陳光騎著小電驢，跟在三輪車後，迎麵又遇見“黑鐵塔”，這一次，兩人連招呼都沒有打。陳光小電驢的後視鏡裡，“黑鐵塔”跟阿進站在倉庫前，手舞足蹈地說著。</P>

陳光的小電驢超過三輪車，三輪車靠邊停下。</P>

陳光：“阿偉，這次你不用跟我去送貨了，這三百塊錢，幫我買幾箱水果給阿進，再買點水果給財務當下午點心。”</P>

阿偉點點頭，跟陳光互換了位置，兩人各自完成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