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滿城燈火通明,仿佛一幅靜止的華麗風景畫,令這原本極具男性氣息的色調冷硬的房間,也顯得有幾分寧靜的溫馨。
甦彌坐在床沿,望著這半山別墅外的深黑江水,怔怔發呆。
昨天,麵對掌握她生死的男人,她不知哪兒來的勇氣,那樣回答他。
她說︰“我隻有一樣東西。你肯要嗎?”
男人什麼也沒說,轉身就進了車子。而他的手下們,將她雙手雙腿一綁,扔進了後備箱。
或許是太過緊張疲勞,她竟然在黑暗而氣息渾濁的後備箱睡著了。醒來時,已是被丟在一個浴池裡,身邊沒有人,隻有一條看起來全新的女士浴袍。和一盤麵包。
她幾乎是狼吞虎咽,將麵包一掃而光。又痛痛快快的將自己洗得乾乾淨淨。
這是她穿越以來,吃得最飽,洗得最乾淨的一次,她對自己說。
這已經是現在的她,需要的一切。
終於,在她靠在床邊昏昏欲睡時,門輕輕推開。
燈被人打開,房間瞬間異常明亮。她眯了眯眼又睜開,昨晚那個冷硬無比的男人,就站在門口。
與昨晚不同,男人穿著黑色憲兵製服,黑金紐扣整齊扣到脖子上,襯得他整個人威嚴冷漠、稜角分明。他與甦彌見過的每個男人都不同。墨黑的眉眼、挺拔的鼻梁、厚厚的唇,那是一種極粗糲硬朗的英俊。
而當他冷黑的雙眼看過來,即使不發一言,也無端端令甦彌,心驚膽戰。
他抬手解開自己製服頂端的扣子。甦彌從沒服侍過人,但到了這個世界之後的生活,已讓她學會了許多。她立刻走過去,輕輕接過他的外套。
撲鼻而來是淡淡的酒氣,他喝了酒?這個認知讓甦彌心裡微微一驚。下意識抬頭看向他的臉,卻看到他的黑眸,無比銳利而清明的盯著自己。
那大約是無聲的命令。
甦彌伸出已經足夠白皙乾淨的手,開始一顆顆解他襯衣的扣子。他迫人的目光就在她頭頂,令她隻能盯著他的胸膛。
她幫他月兌下襯衣,露出堅實柔韌的胸膛。他脖子上掛著根金屬細鏈,看起來十分老舊,下方垂著一塊方形小金屬牌。
一道猙獰猩紅的疤痕,從他的左胸一直貫穿到右腰。甦彌雙手微微顫抖著,模向他的皮帶。
卻在這時,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緊接著,下巴被他粗糲的指月復,輕輕捏住。
“大人……。”她慌了。因為來到這裡後長達半年的流離,她的下巴已經很尖很瘦,在他掌中,更顯得瘦小。
他麥色而俊朗的臉,近在咫尺,寒鐵般沉靜逼人。下一秒,他驟然放開她,轉身走向大床對麵的沙發。
她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男人靠在沙發上,單手搭著扶手,另一隻手抽出根香煙自顧自點上。透過裊裊煙圈,他神色慵懶,聲音清冷︰“****吧。”
甦彌的心跳得比剛才還快,她坐回床沿。
“月兌掉。”
甦彌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她以為這個過程能夠迅速結束,完全沒料到還會有這樣恥辱的前奏。她定了定神,顫著手,一顆顆解掉浴袍的扣子。
女孩的軀體,拘謹到甚至有些佝僂的坐在床沿上。已經潔淨的小臉重重垂著。
男人隻注視了幾秒鐘,就將香煙戳熄在煙灰缸裡。
“看不清。”平靜的聲音。
甦彌隻覺得全身的血都要衝到臉上,軀體失血般冰冷麻木。
周圍很安靜,她卻仿佛聽到一個尖利的聲音在耳邊嘲笑嘶吼——甦彌,你還可以更恥辱一點嗎?
她慢慢倒在床上,看著銀灰色的天花板,亮麗而暗沉。
靜謐,可怕的靜謐著。
在她維持這樣恥辱的姿勢足夠久後,男人的腳步聲,忽然逐漸靠近。
“驗貨。”男人言簡意賅。
她心裡一抖,清楚看到男人堪稱英俊的臉龐,就在自己大腿上方。
那冷漠的臉色,那平靜的眼神,沒有因為剛才沉默壓抑的****有一丁點鬆動。仿佛他的靈魂,一直冷眼旁觀著他的軀體,對她肆意掠奪親密荼靡。
驗貨。他是真的在驗貨,不帶任何情緒。她在他眼中就如同小貓小狗一樣低賤。是她太生澀,才把剛剛的“驗貨”當成了淩虐,才會在短暫的過程中潰不成軍。
“是什麼?”
在他即將走出房間時,她追問道︰“驗貨的結果……是什麼?”
他腳步一頓,沒有回答。門重重的關上。
甦彌坐在一室明亮燈光中,呆呆的看著緊閉的房門。淚水不知何時自雙眼無聲流下。她抬頭看著華麗窗外清澈的明月,嘴角勾起慘淡的笑。
那一夜之後,甦彌的日子惴惴不安而難以預知。
她早已猜出男人的身份。可卻再也沒見過他——在希望城一手遮天黑白通吃的鼎鼎大名的人物。
可這樣才更讓她恐懼。
她用身體與他交換自己的命。他驗了貨,卻沒有自己享用。她絕對不會自戀到,以為他會就此放了她,或者讓她做他的女人。
那麼等待著她的,將是什麼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