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陰暗潮濕,顧九夭坐在地上,她那一襲紅衣妖豔的有些耀眼,可臉上卻縱橫著無數的傷口,鮮血淋漓。
啪!
這用儘力量的一巴掌狠狠扇在她的臉上,伴隨著暴怒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
“顧九夭,到了現在你還不知錯?”
顧九夭的嘴角掛著血跡,用力的扯了扯,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她緩緩的揚頭,諷刺的看向眼前的這些人。
站在顧九夭麵前的是歌中年男子,一身青袍,麵容冷肅嚴厲。
他身旁的姑娘眉眼如畫,身體纖長,秀美嬌柔,眉間一點朱砂痣,眼眸隱含淚光,眉目間楚楚可憐,她看向顧九夭的目光,都帶著怯弱,將身子隱藏在中年男子身後。
中年男子看見姑娘怕到如此模樣,看向顧九夭的眼神更冷了。
那目光,好似站在他麵前的並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反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顧九夭笑著站了起來,紅衣翩然,張揚而妖豔,她或許是不想讓這些人看了笑話,明明幾乎倒下,她還是強撐著自己立在柴房中。
“顧青柔氣死外公的時候,你也在場,你明知道她心思惡毒,卻還處處偏袒,甚至恩將仇報!還逼迫我替她認罪!所以,我懷疑我和她之間,到底誰是你的親生女兒。”
當年,母親身為顧家獨女,放著外公為她尋得未婚夫不要,硬是昏了頭的非要嫁給當初的趙昀。
外公拗不過娘親,終於答應了這門婚事,隻是他舍不得嫁女,讓趙昀上門為贅婿,並且改性為顧。
此後,顧昀一人得勢,雞犬升天,連帶著趙家也飛黃騰達。
更甚至,外公以軍功為他換取了爵位,否則憑借顧昀的資質,不可能封官進爵。
可惜,娘親體弱多病,在生下她沒多久之後,就撒手人寰,她自小遺傳了娘親的體質,身體不太好,偏偏顧家第三代也隻有她一人,因此,顧昀以要護她為由,收養了顧青柔姐弟。
外公愛屋及烏,對顧青柔姐弟也是真好,直至前不久,外公重症在床,才讓她小心顧青柔。
可她卻置若罔聞,直到她親眼看到顧青柔對外公說了什麼,外公便氣的吐血三升,再也沒有醒來......
顧九夭閉上了眼睛,她的肩膀都在顫抖,蒼白的臉上溢滿了悲痛。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有了狼子野心?
而她和外公,始終未曾發覺。
“恩將仇報?”顧昀冷笑一聲,“有恩才叫恩將仇報,若無恩算什麼?我能夠封爵,靠的是我自己的實力,和那老東西有何關係?他不用軍功換,以我的能力也是早晚的事情,憑什麼就因為這件事,世人都說我是因他才有了如今地位?”
“可笑,我顧昀從不需靠任何人!老東西若不死,我一生都逃不開贅婿之名!何況,老東西口口聲聲說視我為親子,那為何他的遺囑卻非要把財產留給你?顧家的財產隻能屬於青陽,你一個早晚要出嫁的女子,憑什麼繼承顧家?”
“至於你說你沒錯,更是可笑!你早便身敗名裂,千夫所指!既然世人都以為是你氣死了老東西,那你承認便是,憑什麼要把青柔拖出來?她和你不一樣,她承受不了那些流言蜚語!”
每隨著顧昀說出一句話,顧九夭都感覺有一把劍,狠狠刺入她的心臟,她本已經疼的麻木的心,再次劇烈的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