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嵩當晚回來的時侯,臉色陰沉到極致。
“江南芷,若是心兒和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她素手托腮,坐於軒窗之下,神色安然,不受絲毫影響。
反而用一種細聲慢語的姿態開口:“彆整天指名道姓喊打喊殺的,氣壞了身子,我可不會花一個銅板給你抓藥。”
“你……你到底要鬨到什麼時侯?”
“是不是看心兒懷了身孕,你心生嫉妒,就故意跟我作對,好引起我的注意是吧。”
江南芷此刻真想動手掐他人中救活他。
狐媚子的後勁兒太大了。
能讓許嵩青紅皂白都不分了。
“許嵩,你自作多情的毛病什麼時侯能改一改。”
真是癡人說夢,夢醒不知時分。
江南芷撂下話,不顧許嵩惱怒不可遏製的臉,轉身抱著被子再扔到地上,就像扔一堆垃圾。
許嵩氣極反笑。
“我自作多情?你還要不要臉,若不是你當年非要嫁給我,我怎麼可能娶你。”
江南芷回想一番,好像是許嵩在胡說八道。
“有病就去治,明明是老侯爺讓我讓她的孫媳婦,跟你有一毛錢關係嗎?
若不是孫泰還小,哪裡輪得到你,孫泰小小年紀都知道禮儀尊卑,知道狐媚子不是好東西,比你不知道好多少。”
當年不過是真正的江南芷年紀小,沒見過什麼外麵的世麵,才覺得許嵩還不錯。
如今有了閱曆……
許嵩算個嘚兒。
“行了,子不教父之過,你罵我,我的錯。”
江南芷不給他任何反嘴的機會,直接放下帷幔。
“你,你不可理喻。”
許嵩掄起拳頭,用力捶在枕頭上發泄怒火。
翌日。
剛用完早膳,老侯爺便把二人叫到書房。
許泰也在,在書房正堂專心致誌練毛筆字。
每寫完幾個大字,小小年紀眉頭微皺,好似不甚記意,把大字攥成一團扔到一旁的瓷缸中。
江南芷伸手比了個耶的姿勢,對許泰眨巴眨巴眼睛。
“加油哦,泰泰小寶貝。”
“必須滴,姐姐看好吧,我才不會像某些人一樣,漏油就不好了。”
許泰人小鬼大,作出一副無奈搖頭的樣子。
許嵩眉頭皺起,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小屁孩兒,你可是我親弟弟,含沙射影什麼呢,信不信我用雞毛撣子抽你屁股。”
“祖父,救命啊,哥哥要打我。”
老侯爺坐在書桌前,放下手中書本,語氣不緊不慢卻威嚴十足。
“讓他打,他要是敢碰你一個手指頭,我就揍他。”
江南芷在一旁看好戲的表情,還不忘點頭讚通老侯爺說的話。
“天天淨學些不著調的東西,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許嵩厭煩地瞪了江南芷一眼,好像在說她就是始作俑者。
“嘖嘖嘖,驢一天是啥也沒乾,淨踢你腦子了。”
江南芷話落,不留一個眼神,徑直走進書房裡麵。
許嵩仍是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隻得生悶氣。
許嵩氣哼哼的,故意坐得離江南芷很遠。
“我看芷兒說的一點也沒錯,你呀,確實得多吃點核桃補補腦子,記得出去千萬彆報家門,免得有辱門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