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失溫第2章(2 / 2)







而曾經和盛擇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則成了我在這漫長又絕望的黑暗中唯一的光。

我想起第一次以靈魂的形式出現在盛擇身邊的時候,是我昏迷後的第二個月,那是他自我放逐的一段時光。

頹喪墮落、抽煙醺酒,屢屢將自己折騰進醫院。

有一次他被助理送進醫院時,我就在他身邊,當時他從昏迷中半醒過來,忽然朝著我的方向喊了一聲:

「漫漫。」

我想絕大可能是酒精讓他產生了幻覺,所以下一秒,他就慌張地從床上摔下來目無所定地叫著我的名字。

最起碼在那一刻,我並不能分清是清醒的他更痛苦一些,還是知道真相的我更痛苦一些。

而等我能夠再次從身體裡出來的時候,盛擇已經恢複正常生活了。

說不清是什麼感覺,隻是忽然發現,其實一個人的離開對另一個人的影響並沒有那麼大,隻要時間足夠,就可以忘記。

更何況,他還有他的女主角。

我最後一次離體是在他們結婚的前一周,婚禮場地已經由專業人員設計並布置完成,兩人很注重私密性,並沒有對外公開過關係,所以知道婚禮的人極少。

那是我五年前沒來得及出席的婚禮,如今,他要和另一個人走進去了。

看著落日、海浪、白玫瑰,以及藤蔓旁挺拔英俊的側影,我忽然就理解那些故事和偶像劇中白月光為什麼會舍不得放手,最終將自己變成麵目全非的惡毒女配了。

因為這些,隻差一點點就屬於她們了啊!

我很認真地問過自己,怨嗎?

怨的。

所以到底要如何甘心呢?

結婚的前一晚,盛擇獨自來了醫院。

我看不見他,但可以聽見他的聲音,也能感覺到他的觸碰,還可以從腳步聲分辨出,進門的人是他。

自病房的門被打開的那一刻起,我就能想象到,他先是脫下外套隨手扔在旁邊的沙發上,然後卷起襯衫的袖子去洗手間打來一盆溫水,將柔軟的毛巾放進去浸濕,接著坐到床邊。

他開始和從前每一次一樣,一邊用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我的臉頰,一根一根擦拭我的手指,一邊語調緩慢地和我說著一些瑣事。

隻是這一次,他說的比往常都要少,大多數時候,都是沉默著的,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離開前,我聽見他說:

「江漫,我不等你了。」

「你一定也希望我幸福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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