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掙錢了。
許婉寧眼睛都笑眯了,彎彎的一道,像是天上的月牙,眼底的光則如浩瀚星辰。
裴珩挪開了目光,不敢再看下去,隻悶頭喝手裡的酒。
等到兩壺喝完,裴珩起身,回去吧,很晚了。
嗯。許婉寧也站起了身。
她站在高高的屋頂上,能看到腳下的一切儘在她眼中:都說站得高看得遠,果然沒有騙人。
多出去走走,也能看得更遠。裴珩說。
出不去啦。我娘禁我足了。許婉寧悲催地說道。
是因為上次那事
是啊,我娘擔心我的安危,不敢讓我出門。
小心一點也是正確的,不過,你總不能一輩子躲在家裡不出門,而且,就算不出門,你也防不住崔雲楓來找你。
走一步看一步。許婉寧雙手張開,在屋頂上一步步地往前挪。
許婉寧……裴珩突然喊了一聲:崔雲楓,他可以現在就死。
不用。許婉寧回頭,用最溫柔的表情說著最狠毒的話,他既然沒有死在燕城,那就該讓他發揮餘熱吧。我也不愁找不上衛國公府。當年的事,衛國公府總要付出代價。
她說的是海棠詩會的事情。
害她詩會失身,淪為京都笑柄,嫁給崔雲楓,糊塗半生的罪魁禍首,就是衛國公府。
衛國公府樹大根深,又是國公府邸,皇恩浩蕩,你想要絆倒他,怕是不簡單。
許婉寧也知道絆倒衛國公府不簡單:我人微言輕,又無權無勢,絆倒衛國公府確實是難於登天。可再難,也總要試一試吧
畢竟,城陽侯府被滿門抄斬,衛國公府的人肯定是怪在我的頭上,我不找他們,他們也會來找我。試與不試都是一個死,那不如拚死一搏!
衛國公府雖然是大樹,但也不是無懈可擊。裴珩說:若沒了皇上的恩寵,衛國公府也是大廈將傾。
皇上
許婉寧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你是讓我去參加選秀嗎做皇上的女人,讓皇上幫我報仇
裴珩一聽臉都綠了。
彆說我嫁過人,就是沒嫁人,我一個商賈之女,連參加選秀的資格都沒有。你是怎麼想的許婉寧跟看傻子一樣看著裴珩。
裴珩:……你這腦瓜子裡裝的是什麼
他想說的是,她見不到皇上,他能見得到啊!
他會幫她報仇啊!
那你要不要找到那個人裴珩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誰啊許婉寧繼續晃晃悠悠地走在屋頂上,來來回回,像是解鎖了一個什麼好玩的遊戲。
長安的父親。
當年海棠詩會總共有多少人參加,有多少男人,鎖定下目標,應該也可以找到那個人。
許婉寧頓住了。
裴珩期冀地看著許婉寧,眸中帶著一絲驚懼。
許婉寧搖搖頭:如果那人是衛國公府安排的,他總會浮出水麵了,如果不是……她望著腳下的一切:如果不是,那我們就彼此彆過,我不希望他出現,打擾我和長安平靜的生活。
裴珩嘴角微微上揚,彆再往前走了,我送你下去。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