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還能獨處一陣兒,司鳳梧將陸卿菀安置在暖座上,好一陣心理建設,才遲疑著開口。
“有件事,本王應該早點告訴你的,我們一直沒見麵,被彆的事情一耽擱,就推到現在了。
本王並非有意瞞著你,你……彆生氣好嗎?”
居然還專門打個預防針?
陸卿菀那聰明的小腦瓜一下就支棱了起來,她可不上這個當。
“你先說什麼事,我再決定生不生氣。”
司鳳梧心下苦笑,就知道自己的小王妃沒那麼好忽悠。
本著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原則,司鳳梧鼓起勇氣開了口,“父王母妃的陵墓被掀之事,你已經知道了吧?”
“是,離蘇已經與我說過了。”
陸卿菀眼神未有變化,“你要與我說的就是這個?”
這件事剛聽到的時候是挺生氣的,可都過了這麼久了,再大的氣也消了。
看司鳳梧這神秘兮兮的樣子,陸卿菀總覺得他瞞了自己不止這麼一件事。
果然,司鳳梧心虛的瞅著她,“本王想跟你說的是,對方掀了父王母妃的陵墓後,我們的人趕過去,發現父王母妃的陵內是空的。”
喀嚓!
手指被陸卿菀捏的骨頭都響了。
司鳳梧痛到五官變形,忙安撫陸卿菀,“彆激動,阿菀彆激動,手指要斷了!”
陸卿菀僅存的一絲理智讓她好歹還記得她手裡握著的是自己男人的手,不是順來的刀槍滾棒。
堪堪鬆開司鳳梧的手指,她沉聲發問,“什麼情況,是父王母妃的遺骸被人盜走了,還是他們……”
陸卿菀遲疑半晌才吐出那個駭人的猜測,“還是他們根本就沒死?”
她說話的時候眼神一眨不眨的盯著司鳳梧,對上他暗黑的瞳孔,陸卿菀就知道,自己所說的,正是司鳳梧心中所想。
“可能嗎?”
司鳳梧不吭聲,陸卿菀一時拿不準主意了。
“更始帝說他是親手殺的父王和母妃,自己最為嫉恨的人,也能認錯嗎?”
陸卿菀不知道當初的承安太子和太子妃是什麼樣子。
可這些年幽州王和司鳳鳴為了不讓司鳳梧忘記父母,幾乎將承安太子和太子妃的過往如數家珍的與他說了一遍又一遍。
司鳳梧對素未謀麵的父母是非常熟悉的。
之前隻是自己私下裡隱隱猜測還好,陸卿菀也透露出這方麵的訊息,他就不由得認真了。
“旁人遇到那樣的困境,或許不可能逃出生天,但如果是父王母妃的話,是有可能的。”
司鳳梧這話,幾乎是肯定了承安太子和太子妃還活著的事情。
夫妻倆都活著,卻二十五年都不曾出來見自己的兒子一麵。
而自己這邊,真正的柳寒煙和那個將真龍令給她的生父亦是十八年都未曾露麵。
無論是從司鳳梧的經曆還是從自己的經曆來看,兩對父母都不是那種生而不養的狼心狗肺之輩。
陸卿菀漸漸地就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