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櫃之內,被透明塑料纏繞的謝晚嘉閉著眼睛。
袁清鈞的目之所及處,全是乾涸的血跡。
“晚嘉……”他目眥欲裂,囁嚅著唇。
他甚至不敢伸手碰碰她。
除了咽喉處的刀傷,謝晚嘉仿佛隻是在衣櫃裡睡著了。
袁清鈞有些不知所措,他顫抖著指尖,終於撕開謝晚嘉臉上的塑料。
這是僵硬的、冰冷的,不會再對他笑、對他哭的謝晚嘉。
“晚嘉,沒事的,我們去醫院。”袁清鈞艱難地抱起謝晚嘉。
隨後跟進來的司機被眼前這幕嚇得魂飛魄散。
這一天,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響徹太平山頂。
“今日有特大暴雨,提醒外出市民記得帶傘,注意防範……”
醫院的小電視裡插播了一條天氣預報。
窗外的天已經不知不覺陰雲密布,春風都停滯了。
袁清鈞坐在太平間外的長椅上,一動不動。
“袁先生,媒體說晚嘉出事了,是亂報導對不對?”
匆匆趕到的張禾蒼白著臉,即便站到陰森冰冷的太平間門口,她也不願意相信。
“你坐在這裡做什麼?晚嘉在哪裡搶救?謝晚嘉人呢?”6
她推了袁清鈞一把,眼眶通紅。
“她在裡麵。”袁清鈞麵無表情,乾澀的唇吐出毫無起伏的四個字。
張禾猛地轉頭,她看向敞著門的太平間。
雙腿好似被灌鉛,沉重得抬不起來。
張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太平間裡的。
麵前被白布蒙著的人真的會是晚嘉嗎?晚嘉怎麼會死呢?
她木然地抬手,掀起白布一角。
毫無血色的、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