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有兩個呢?!
“葉止!”
好熟悉的聲音。
“葉止,你在這乾什麽?”
葉止仿佛置身於一個無聲的世界,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而遙遠。
麻木機械地被帶著扭頭,葉止已經停止運行的腦袋費力地辨認出這是風麟。
“風麟。”葉止像是突然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睜大雙眼滿懷希翼地問道:“你被樂予仙尊收作徒弟了嗎?”
風麟雖不解,卻依言認真答道:“沒有。樂予仙尊已於十六年前逝世,他不可能收我為徒的。”
風麟清晰感覺葉止死死抓住他胳膊的手陡然泄氣。
隨後,是葉止猛然昏倒的身影。
……
亭瞳站在院中手足無措地看向淩恒,紅著眼睛道:“都怪我……”
淩恒安撫地拍拍亭瞳的肩膀:“沒事的師妹,本就是我打的。待會我自會向管理處與師兄請罰。”
亭瞳難過地緊緊抿住嘴。
她完全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在淩恒將那人拍飛後,亭瞳心中記掛著逮風麟,畢竟這人回來後沒第一時間找她與淩恒就算了,後麵幾天也神龍見首不見,可給亭瞳氣壞了。
今日正好聽說風麟見了掌門和幾位長老,亭瞳猜風麟會回住所一趟,因此才有了這一遭。
再加上宗門內都是有修為的人,她也知曉淩恒師兄下手的分寸,那人被打飛她也隻以為是沒有防備。
怕他受傷,亭瞳還在路邊留下了一瓶療傷丹藥。
好不容易在風麟的住所抓到他,亭瞳抱怨他的同時,不小心帶出來說到剛剛路邊碰見的一個沒禮貌的人。
彼時風麟神遊天外,完全沒將這當回事。
直到淩恒說看著挺好一人,路認不清就算了,人還沒禮貌。
風麟這才急切地追問那人的模樣。
核實確認是葉止後,風麟從牙縫裏擠出一句:“他沒有修為。”
旋即消失在他倆麵前。
再出現的時候,就見風麟抱著葉止飛進房間,後麵還跟著丹峰的小醫官。
玄凜宗有明確門規:不得傷害非修真者,違者受鞭戒五下。
鞭戒亭瞳與淩恒都未受過,可聽說築基之下,一鞭即非死半殘。
淩恒現在才剛邁入金丹,若是硬生生受完這五下,隻怕會立刻掉回築基。
等風麟再出來的時候,就見亭瞳可憐巴巴地望向他:“師兄,不要怪淩恒師兄。”
“我不怪他。”風麟克製地搖搖頭:“他自按門規領罰就是。”
這事原原本本風麟也聽他兩人說過,本就是葉止冒犯在先。
可當他找到葉止的時候,素來愛乾淨的他,背後與衣服下擺被塵土玷汙的不成樣子。
青綠衣袖上還濺落著星星點點的血跡。
不論何時總是洋溢著笑容的他,在那時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充滿了迷茫無助,如同一隻迷失方向的船隻,在茫茫大海中漫無目的地漂泊。
亭瞳壯著膽子哽咽:“這件事能不能不要上報宗門,我多賠他點錢不可以嗎?淩恒師兄他才剛結丹……”
“亭瞳。”風麟打斷了她的話,雙目寒霜,“我以為你現在應該懂事了。”
“師兄,此事是我的錯,我會……”
“風麟!”亭瞳終於忍不住地大哭出聲,“是我的錯。可你有必要為了那麽個平民這麽對淩恒師兄嗎?我們不是一起長大的嗎?!”
“平民?”風麟聲音沙啞,“你可知,是這個平民救下的我。”
“我……”
“門規是淩恒犯的,沒人逼你們。”
亭瞳被風麟一字一句懟得不知說什麽,隻能任由臉上淚珠大顆大顆落下。
“更何況,我沒複原之前也是個不能修煉的平民,你也這麽看不起我是嗎?”
亭瞳終於忍不住撞開淩恒跑出庭院,留下一句哭腔:“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師兄,代我向你的恩人道歉。另外我會向管理處彙報此事自請領罰,希望師兄不要過多介懷小師妹,她……也是關心則亂。”
淩恒走過來衝風麟稍作解釋,正準備出去追亭瞳,卻被風麟往他臂彎裏丟了個錦囊。
“裏麵是百芥草,固本培元有奇效。”
淩恒鄭重感激道:“謝師兄。”
等庭院再次安靜下來的時候,風麟疲憊地倚靠在樹上。
事情發展好像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
他頭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他想儘辦法將葉止調出來是不是真的如妗吟所說是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