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準沉默的那一瞬。
葉芷萌覺察到了什麼,揉了揉季悠的小腦袋:“去阿坤叔叔那裡紮頭發。”
季悠小聲抱怨:“紮頭發太浪費時間了,暑假了我就去把頭發剪掉!”
“隨你。”
很快,葉芷萌走到了露台上,開著眼前大片大片的翠綠,不輕不重的問了句:“沉默這麼久,應該不是和要和我說,行淵可以回來了吧?”
“抱歉。”裴準低聲道,“剛剛厲先生又出現幻視和幻聽了,看情況是屬於他從前記憶的那部分。”
“繼續。”葉芷萌垂在腿側的手,下意識的握緊。
“我分析了一下原因,按理說這兩天就會出他6月的評估,如果依舊各項良好,他就可以回去了。”
“嗯。”葉芷萌應聲。
“這件事成了他的壓力源。”裴準無奈的說道,“他在和另一個他爭辯,他說他會改,說他不會再傷害你。”
葉芷萌緊蹙眉頭,一股煩躁襲上心頭。
“我早就和他說過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他為什麼......”葉芷萌問完這句話,忽然反應過來。
厲行淵不一樣,他生病了......
“如果他一直都沒辦法認同從前,我想另外這部分的幻視和幻聽會很難解決。”裴準有些無奈。
心理醫生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心理疾病嚴格說來,本身就有些虛無縹緲。
有些人不知道為什麼就得了病,治療了三年五年的好不了,但忽然有一天就痊愈了。
有些人,則是不管怎麼治,都藥石無靈。
裴準從業以來,遇到不下十個,前一天找他聊天的時候還好好的,過幾天就收到了對方自殺的死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