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樂笑著點了點頭。
說話間,中年人已經進了門,手中還提著東西,方樂自己又不是主人家,而且孫清平身份特殊,所以方樂也沒有去伸手接東西。
“是小陳呀。”
孫清平已經站起身來了:“怎麽還帶了東西。”
“來看看您老,送不能空著手來吧?”
陳清海笑著把東西放在茶幾邊上。
“坐吧。”
孫清平招呼一聲,笑著道:“距離你上次回來,已經有三四年了吧?”
“有五年了。”
陳清海笑道:“我上次回來是90年的事,今年已經95年了。”
“時間過的快,我這都記迷糊了。”
孫清平笑了笑。
“不過您老的身體還是健朗,看上去和五年前沒多大變化。”
陳清海笑著道。
“老了,各方麵都不如以前了。”
孫清平一邊說著,一邊給方樂介紹:“陳清海,我一位老友的後輩,這些年一直在國外,難得回來一趟。”
“方樂,我去年收的弟子。”
“我知道方醫生。”
陳清海笑著道:“我這次回來其實是打算在國內發展的,回來西京市,也了解了一些情況,方醫生年紀歲輕,可水平相當了得,肌腱縫合手術做的相當好。”
“陳先生謬讚了。”
方樂客氣的笑了笑。
雖然孫清平介紹的時候說陳清海是他老友晚輩,而對方從國外回來,也能前來探望孫清平,帶著東西孫清平也沒舉手,這說明交情還行。
可方樂卻從孫清平的語氣和態度能感覺到,孫清平對這位老友的晚輩隻是表麵上客氣,礙於某些原因,並沒有多少喜歡或者說熱情。
“回來也好。”
孫清平笑了笑。
可能陳清海也知道孫清平對他隻是麵子上的客氣,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就起身告辭了。
孫清平客氣的把陳清海送到了門口,然後走了回來。
“您看上去有點不怎麽喜歡這位晚輩呀。”
方樂笑著問道。
“論起來,有點交情,隻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吧。”
孫清平和方樂也不見外,坐下之後就對方樂說道:“我和他爸年輕的時候交情很深,不過他爸去世早,我看著他們家可憐,還接濟過他們家......”
“聽您剛才聊天,好像是去了國外?”
方樂問。
“那個時候,戰亂不斷,特別是我父親,他爺爺那一輩,不少人四處逃難,都走散了,誰知道他爺爺竟然去了國外,到了米國。”
孫清平道。
“然後還發財了,後來把國內的孫子接了去?”
方樂大概猜到了些,這種橋段在一些小說中經常演繹,當然,在這個時代也不算罕見,正如孫清平所說,戰亂年代,走散的、逃難的很多,一些人僥幸發財也實屬正常。
“差不多也就是這麽回事。”
孫清平道:“他爺爺和他爸走散失聯,去了在國外成了家,可一直沒兒子,他雖然在國內長大,去了國外卻是獨孫,現在應該是當家做主了。”
“您不會因為這個不喜歡人家吧?”
方樂笑著問。
“你個臭小子。”
孫清平笑罵一句,道:“倒不是因為這個,當年他爺爺接他出國的時候,他在國內和人家一姑娘都好上了,好像還有了身孕,卻擔心那邊嫌棄,一個人走了......”
“......”
方樂。
這劇情,著實讓人......不知道說什麽。
和電視上演的一樣啊。
“那後來呢?”方樂問。
“後來人家出國了,那個姑娘好像也嫁人了,我也沒操心,這些年過去了,我也不知道什麽情況。”
孫清平笑了笑:“操心人家那麽多乾什麽,人各有誌,看在以前的交情上,我是不好拒之門外,可要說多喜歡,談不上。”
“也是。”
方樂點了點頭。
這種關係,確實如此,罵吧,沒立場,人家來探望了,總不能關門外麵,也就是麵子上的交情。
而且孫清平不同於普通人,聽對方剛才的談話,應該是打算回國發展,孫清平就更不會太熱情,免的對方打蛇隨棍上。
“你也別多想,人家能來,也不一定就是圖我什麽,據說人家在米國那邊很不錯。”
孫清平笑了笑。
“大器晚成的富二代?”
方樂笑著問。
“你這......”
孫清平都被方樂逗樂了:“你哪兒來這麽多稀奇古怪的詞,人家被接走的時候也才二十歲,怎麽就大器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