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教授,老房,坐!”
於天民客氣的招呼方樂和房福生。
“陳老也坐吧!”
招呼過方樂和房福生,於天民也招呼了醫生陳真良。
陳真良這會兒還沒走,一聲不吭的。
自從剛才看到於雅危象儘去,轉危為安,陳真良就有點失魂落魄的。
這會兒於天民對方樂和房福生很感激,不過也沒有對陳真良冷眼相對,還是客氣的招呼,隻是沒有之前那麽重視了而已。
其實站在於家的人立場上,這種態度對陳真良真的算是不錯了。
有時候患者家屬確實有不明情理的,可有時候醫生是否問心無愧也是相當重要的。
陳真良默默的坐下,於天民給幾個人重新倒上茶水,還洗了幾個梨子過來。
“蔡醫生也坐吧。”
方樂對邊上的蔡曉陽說了一聲。
“謝謝方教授。”
蔡曉陽道了聲謝,這才小心翼翼的在邊上坐下。
剛才於天民也招呼過蔡曉陽,不過蔡曉陽隻是客氣了一下,方樂不說話,蔡曉陽就當沒聽見,也不是禮貌。
這次出來,蔡曉陽把自己的立場就擺的相當正,他隻聽方教授的,隻維護方教授,他就是方教授的跟班,為方教授服務。
“方教授,老房,這一次真的是謝謝你們了。”
於天民再次道著謝。
“您太客氣了。”
方樂笑著道:“治病救人本就是醫生的本分,不用言謝。”
“方......方教授。”
坐在方樂對麵的陳真良張了張嘴。
“陳老還有什麽指教?”方樂客氣的問道。
“方教授不用羞辱我了。”
陳真良道:“我要謝謝方教授,要不是方教授,今天我就真的鑄成大錯了,而且還不自知。”
“方教授,房老是我們縣中醫醫院退休的老專家,前些年,我們縣中醫醫院幾乎一直是陳老撐著的。”
於天民竟然在邊上給陳真良說著好話。
“您是陳真良陳主任?”
房福生這才不確定的問道。
之前於天民父子也沒介紹,方樂和房福生也都不知道這位陳老是何許人也,是乾什麽的,是哪兒來的專家。
房福生就是一位民間醫生,沒有進過什麽大醫院,一輩子都是走街串巷的,就在自己家裏給人行醫。
98之前,各方麵限製並不算嚴格,行醫資格也比較好辦,特別是一些早些年就一直行醫的人,也不會有什麽人去懷疑什麽行醫資格之類的。
類似於祁遠山,自己采藥,炮製,自己家裏晾曬給人看病的老中醫在這個時候是比較多見的。
也就是98年開始,各方麵限製之後,讓不少老中醫失去了行醫資格。
像房福生這一類走街串巷的,名氣不能說沒有,但是局限性比較大,也就隻是在一定區域內,揚名各方麵比起進入醫院的醫生來差一些。
不說醫術,隻說地位的話,陳真良這種縣醫院的專家,絕對要比房福生這種民間遊醫地位要高,市醫院和省醫院的絕對要比陳真良這種縣醫院的地位要高。
而且前些年,各行業之間攀比也不算嚴重,像房福生陳真良這個歲數的中醫人,大多還是比較純粹的,真沒太多歪心思。
再往前推二十年,那時候的人是越窮越驕傲,越窮越有理,越窮越自豪,在那個時期就已經成人的,大多數人品性真的是相當不錯的。
類似於李萬江、金正河等這些這幾年才起來的富豪,比起房福生等人還要年輕二十歲左右,在那時候正好二十郎當歲,然後沒過幾年趕上好時代,膽子大,思想活。
就這兩代人,思想都是完全不同的。
房福生和陳真良這種年紀的老中醫,放在2010年,那也八九十歲了,那個歲數,水平差不多的,名氣要更大一些。
房福生之前隻是聽說過陳真良,但是並沒有見過。
別看陳真良隻是縣醫院的,但是在這一片,名氣確實不小。
“見笑了。”
陳真良隻覺得有點臉燒。
行醫這麽多年,今天被一位小年輕教做人,陳真良真的是既羞且愧。
之前的用藥,陳真良真的是自己並沒有意識到,和祁遠山一樣,受到某些理念的影響,用錯了藥,隻不過陳真良的一些性格和祁遠山房福生還是有差距的。
也或許是站的稍微高一些,被人捧的高了一些,受不得人的質疑吧。
或許有人覺的,縣醫院嘛。
但是也要看患者的家境,像這種小農村,於天民能請到的最多的也就是房福生這種民間遊醫,陳真良這種縣醫院退休的專家,對小鄉村的家境來說都已經屬於高不可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