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療養院。
在門口,司機的車就被攔住了。
方樂坐在車上給薛曙陽打著電話:“薛老,我到了門口了。”
來之前,方樂就先給薛曙陽打了電話,薛曙陽是知道方樂要來的。
因為薛曙陽住的地方不好進,提前不打招呼,方樂還真不知道薛曙陽在不在家。
掛了電話,也就三分鍾左右,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從裏麵走了出來,到了車子邊上,司機急忙降下車窗。
“方教授!”
青年見過方樂,就是之前跟著薛曙陽的年輕人,叫任高陽,等於是薛曙陽的警衛員那麽一個角色。
“任大哥!”
方樂也客氣的打了聲招呼。
任高陽向門口那邊打了聲招呼,門衛這才放行,司機開著車一路進了療養院。
任高陽也沒上車,就在邊上跟著指路。
療養院裏麵有著不少獨院,薛曙陽就住在一個獨院。
進了療養院,司機開車都小心了幾分,這地方司機之前來過,作為燕京醫院的司機,偶爾也會陪同燕京醫院的一些專家前來這邊給領導檢查身體,司機很清楚這邊都住的是什麽人。
司機就在車上候著,沒下車,方樂跟著任高陽一塊到了薛曙陽所在的院子。
院子不算大,薛曙陽正提著水壺在院子裏澆花,院子裏種著幾株,正盛開著。
“薛老!”
方樂笑著打了聲招呼。
“小方來了。”
薛曙陽笑著放下手中的水壺,帶著方樂進了裏間,裏間有著火爐,進了門就是一陣熱氣。
“坐吧。”
薛曙陽一邊招呼方樂,任高陽一邊在邊上泡茶。
“怎麽這個時候來燕京了?”
薛曙陽笑著問。
“來燕京醫院這邊做一台肝移植手術,昨天剛到,今天來看看您老。”
方樂笑著道。
“你小子。”
薛曙陽笑道:“我這一段時間可是沒少聽說你的事情,做了那麽多全國首例。”
“薛老不罵我不務正業就行了。”方樂嗬嗬笑道。
“作為醫生,治病救人,怎麽能算不務正業?”
薛曙陽道:“無論什麽醫學,目的都是救人的,能治好病,就值得推廣,中醫有著中醫的優勢,現代醫學也有著現代醫學的優勢,豈能因噎廢食?”
方樂和薛曙陽聊過多次了,知道薛曙陽是很開明的一個人,雖然是杏林國手,中醫名家,但是並不反感現代醫學。
“薛老說的是。”
方樂笑著道:“我學醫的時候,我......老師就給我說過,中醫本就是有容乃大,上千年來,任何能治療病症的方法,中醫人都會采納,並不排斥。”
“是啊,中醫的很多療法本就是在偶然中發現,然後歸類,實踐、總結,最後推而廣之。”
薛曙陽點著頭:“上次和你聊過之後,你的很多想法我都細細想了想,很不錯。”
說著,薛曙陽喝了一口茶,道:“這兩年上麵可能會推行整頓醫療行業的一些政策,規範和管理醫療行業,無論是醫療從業人員還是醫藥都要進行整頓。”
方樂心說果然,這時候上麵開始都已經有了風向了。
97年全國統一實行執業醫師考核標準,規範執業醫師準則,但是任何的政策和方案都不是一瞬間決定的,都是一步一步來的。
其實今年薛曙陽著手整頓中醫藥行業,本就算是一個信號。
隨著全國經濟的複蘇,醫療行業的亂象也越來越明顯了,就中醫而言,一些打著中醫的幌子亦或者靠著祖傳藥方、祖傳秘方為噱頭的事件屢見不鮮。
方樂重生前的那個時空,巨人集團的老板投資失敗,欠賬不少,之後卻靠著一個保健品迅速翻身,打的也就是中醫保健的旗號,之後各種保健品營養品猶如雨後春筍一般。
“現在是什麽情況?”
方樂試探著問。
“現在也隻是一個說法,具體的還沒有定下來,這些事情我一直是不怎麽操心的。”
薛曙陽笑著道:“行業也確實應該整頓。”
“是應該整頓。”
方樂點頭道:“不過我覺得薛老您還是不能不聞不問,有些事還是要關注一下的。”
一些國手名家地位不低,但是心性淡然,很少操心別的事情,這一點很不好。
“你有什麽想法?”
薛曙陽笑著問。
“也沒什麽別的想法,我隻是覺得中醫和西醫還是不同的,在具體的整頓中,還是要切實的考慮到中醫的實際情況。”
方樂道:“像一些民間中醫人,從業幾十年,但是文化程度不高,甚至在一些地方,有的中醫人醫術不低,卻從不知道從業資格之類的,這些方方麵麵的都要考慮到,到時候不能讓中醫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