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言先生,請問您十二月五號周日那天在哪裡?做了些什麼?見了誰?有沒有人證?”</P>
“十二月五日,就是過去的這個周日,我跟梅裡特風投的代理投資總監胡大誌有約,下午一點多去他的辦公室討論一些工作問題。”</P>
“什麼工作問題?能透露一下嘛?”</P>
“商業機密,無可奉告。”</P>
“您在胡大誌辦公室待到什麼時候?”</P>
“晚上快七點,我們才結束討論,他親自送我出辦公室,當時那位蘭小姐看見我們了。因為她也是這個時候從辦公室裡出來。我們同一個電梯下樓。”</P>
“然後呢?”</P>
“然後來到停車場,看見她的前男友跟她發生爭執,她把他推到地上,就開車走了。”</P>
“請您說清楚點,誰把誰推到地上?是蘭小姐的前男友動手了嗎?”</P>
“不是,是蘭小姐把她前男友推到地上,當然,是她前男友先對她意圖不軌,蘭小姐是自衛。”</P>
“……這就奇怪了。之前蘭小姐的男友……前男友趙嘉翼也來過警局,他說昨天他沒有見過蘭亭暄,而是一直跟他的現女友在一起。”</P>
“他在撒謊。”衛東言鎮定說道,同時把昨天他的保鏢“順便”錄下的一段視頻打開,展示給問詢的女警。</P>
女警看得瞪大眼睛,驚喜不已:“是原機錄製的嗎?不是翻拍?”</P>
“是原機,不是翻拍。”</P>
“請問能不能把這段視頻給我們警方作為證據?”</P>
“沒問題。”</P>
有了衛東言的證詞,最主要是他保鏢當時錄下的一段視頻,證明七點半左右這個關鍵時刻,蘭亭暄正在停車場跟趙嘉翼發生糾紛。</P>
甚至錄下了她的車離開停車場的鏡頭。</P>
同時,衛東言還把自己行車記錄儀裡的影像交給了警方。</P>
至於這幾人離開停車場後去哪兒了,警方已經根據他們提供的行蹤,開始調集沿途監控。</P>
後續隻要這些證據能夠互證,這些人應該跟胡大誌的案子完全沒有關係。</P>
此時由於衛東言的證詞起了決定性作用,蘭亭暄立刻就能走了。</P>
不然還要等二十四小時才能離開。</P>
在她跟著田馨和衛東言一起走出警局的時候,刑偵隊長楚鴻飛站在門口,背著手,意味深長問衛東言:“衛先生,請問您怎麼會突然想著錄下一段視頻?您是網絡主播嗎?”</P>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不是為了網絡直播,怎麼會隨隨便便錄下一段陌生人的視頻?——不像他這種人習慣做的事。</P>
衛東言兩手插在西裝褲兜裡,鎮定自若:“瓜田李下,為了避嫌。”</P>
楚鴻飛:“……”</P>
不是不能接受,但是聽著怪彆扭的。</P>
其實衛東言確實是為了避嫌,他在網上看見過一些惡性案件,都是男女情感糾紛引起的。</P>
當時看蘭亭暄和那男人鬨出的動靜,雖然不知道這兩人是不是男女關係,但不由得他不多長個心眼,留個底也是好的。</P>
而且在衛東言看來,男女之間鬨矛盾,女性總是處於弱勢一方,他雖然隻是個路人,但能幫就幫一把。</P>
誰知道後來的情況,真是一言難儘。</P>
結果這倆“鬨事”男女都沒事,反而是跟這倆感情糾紛完全無關的胡大誌遇害了。</P>
想起這些,衛東言真是一言難儘。</P>
蘭亭暄走出來,對衛東言很認真地說:“謝謝衛總。”</P>
“嗯,沒事,協助警方,人人有責。我隻是儘了一個公民該儘的義務。”他說得冠冕堂皇,可是神情卻很冷漠,看向蘭亭暄的時候,不帶一點溫度。</P>
蘭亭暄下意識抱緊自己寒浸浸的胳膊,目送他上了他那輛顏色招搖的豪車,疾馳而去。</P>
田馨拉拉蘭亭暄的手:“阿暄,我送你回家。”</P>
蘭亭暄挑了挑眉,“回家?不,我要回公司。”</P>
“不是吧?!都什麼時候了還要回公司!”田馨一雙好看的丹鳳眼在金絲邊眼鏡後瞪得溜圓,“你難道不應該回家喝杯紅酒,泡個香熏浴,然後睡一大覺?!”</P>
蘭亭暄被她逗笑了,搖了搖頭說:“我沒那麼虛弱。對了,還要勞煩錢律師跟我去一趟我們公司。”</P>
“乾嘛?你還有官司要打?”</P>
“嗯,回公司,看沒有人造謠,順便警告一下。還有,我馬上就要升職了,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我的升職。”</P>
田馨無語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你確實是社畜的好胚子!”</P>
蘭亭暄和錢律師一起上了田馨的車。</P>
楚鴻飛站在警局門口,看著兩輛車越走越遠。</P>
他手下一名探員走過來,輕聲問:“隊長,那個趙嘉翼撒謊,需要把他叫回來繼續詢問嗎?”</P>
“趙嘉翼有證人證明他當天的行蹤,警告一下就行。如果在現場找到跟他相關的直接證據,再傳喚也不遲。”</P>
……</P>
蘭亭暄坐在田馨的車裡,和錢律師一起回到公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