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言緩緩接過去，徒手就把塑封給撕開了。</P>

蘭亭暄：“……”</P>

楊鬆芸：“……”</P>

塑封裡麵居然不止一張照片，而是兩張照片封在一起的，不過一張露出正麵，一張露出背麵。</P>

不把整個塑封拆開，根本看不出這是兩張照片。</P>

就在兩張照片中間，還有一張巴掌大的便簽紙，跟剛才楊鬆芸拿出來給黑衣人的那張一模一樣。</P>

這張便簽紙也是塑封過的，跟剛才那張完全不同。</P>

剛才從保險櫃裡拿出來的那張，隻是單純的紙張，被人一拽就成了兩半。</P>

蘭亭暄和衛東言不約而同看向楊鬆芸。</P>

楊鬆芸麵無表情說：“彆看我，我沒這麼厲害。我今天才拿到這個相框。而保險櫃裡那張黃色便簽紙，是阮興貴很早以前就準備好的。”</P>

“我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保險櫃的密碼，是他死後，我才從律師的遺產清單那裡拿到密碼。打開保險櫃，發現了他給我留的一封信。他在信裡說，如果他死於非命，就讓我去他公司，把他的相框拿回來，還說，那個東西可以保我們一家的命。”</P>

那個時候，阮興貴應該還沒想過要跟她離婚吧……</P>

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P>

楊鬆芸露出一個淒楚的微笑。</P>

衛東言皺眉，問道：“信呢？”</P>

“燒了。”楊鬆芸坦然回答，她怎麼會留下這麼大一個證據證明阮興貴‘死於非命’呢？</P>

衛東言還是覺得疑惑：“可你剛才說，你是看了律師的遺產清單, 才去梅裡特風投清點阮興貴的物品。——是你編的？”</P>

“當然, 不然我用什麼正當理由去梅裡特風投？”楊鬆芸毫不猶豫，“你們拿走吧。拿走我和孩子就沒事了。”</P>

衛東言點點頭：“你知道就好。今天那兩個黑衣人, 也是我故意放走的。他們拿著東西走了，那個幕後黑手，就不會再盯著你們了。”</P>

他其實不清楚黑衣人拿走的是什麼，但是他在他們身上放了追蹤器材。</P>

這倆人一跑出這棟大廈, 衛東言的人手就會跟上, 盯著看他們背後的人是誰。</P>

楊鬆芸用力拉緊自己的衣服，還是止不住地瑟瑟發抖。</P>

今天晚上，她經曆了比阮興貴死亡那天還要痛苦的經曆。</P>

她以前以為，隻有心痛才是真正的痛。</P>

但是有了今天的經曆, 她覺得說這話的人, 肯定沒有經曆過什麼是真正肉體的痛楚。</P>

……</P>

蘭亭暄跟著衛東言走出楊鬆芸的家。</P>

兩人上了車之後，一路狂飆，往海市郊區開過去。</P>

他們沒有回自己家, 而是做出要南下的樣子，上了高速。</P>

然後又從高速下來，循著小路七彎八拐，最後開進一個樹林。</P>

衛東言從車上下來，摘下車頭車尾的車牌。</P>

蘭亭暄驚訝：“……你居然套牌？！這是違法的。”</P>

衛東言不理她，把套牌扔到後車廂，又在車裡去掉臉上的偽裝，還套了一件淺灰色風衣, 蓋住他裡麵那身職業裝。</P>

蘭亭暄接過衛東言給她的卸妝水, 也在車裡仔仔細細卸妝。</P>

等臉上的妝容完全去掉，蘭亭暄看著鏡子裡恢複了容顏的自己, 試探問：“衛總, 這手整容式化妝，能不能教我啊？”</P>

“可以, 但是要學費。”衛東言輕描淡寫地說, 從車後座拎過來一個紙袋, “穿上這個。”</P>

蘭亭暄一看, 是個大牌的紙袋，裡麵裝著一件淺銀灰色純羊毛裙式風衣, 跟衛東言身上那件顏色比較接近，但有細微不同, 而且這件是女款，細節更精致。</P>

風衣穿在身上，立刻把裡麵那身黑色女士職業套裙給遮掩得嚴嚴實實。</P>

再看車裡的倆個人，跟剛才進樹林的時候完全判若兩人。</P>

蘭亭暄歎為觀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