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暄也沒解釋，隻是走到衛東言的豪車旁邊，好奇地打量了一眼。</P>

她第一次見到衛東言，他就在這輛車裡。</P>

那天她還在心裡嘀咕，心想可得離這輛豪車遠點，萬一蹭破點油皮，把她那輛二手五菱宏光賣了都賠不起……</P>

衛東言順著蘭亭暄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車，一瞬間好像明白了蘭亭暄在想什麼。</P>

雖然蘭亭暄其實沒什麼表情，隻是那雙好看的眸子，比平時要亮一點點。</P>

衛東言麵無表情，走過去拉開車門，“上車。”</P>

蘭亭暄立刻坐了進去。</P>

一坐進去，她立刻感覺到不同。</P>

豪車的座椅，軟硬程度完全符合人體工程學，比她那輛新買的淩誌二手車都要好很多倍，更不用提她那輛五菱宏光了。</P>

蘭亭暄感慨地說：“衛總，得掙多少錢才能養得起這樣的車啊……”</P>

她說得不是“買”，而是“養”。</P>

衛東言注意到了，淡淡地說：“你要願意，隨時能買。——如果你不用煞費苦心地把投資回報率做低的話。”</P>

蘭亭暄“咦”了一聲：“衛總，你怎麼知道……”</P>

“怎麼知道你故意把投資回報率做低？”衛東言發動汽車，目不斜視地說：“一般推論。”</P>

“願聞其詳。”</P>

“……梅裡特風投那邊的數據分析模型是你做的，你要盯著他們下手，那不跟作弊似的？投資回報率肯定會高到不可思議。而你跟梅瑾歡的合作，並不是在平等基礎上，而且你也不能一開始就拔高她的期望值，因此你肯定會做投資回報率。”</P>

衛東言毫不猶豫說出了蘭亭暄的所思所想。</P>

蘭亭暄一時無話可說。</P>

衛東言也沒繼續問她。</P>

過了一會兒，蘭亭暄才幽幽地說：“衛總居然這麼了解我？是不是花了很多時間琢磨我？”</P>

衛東言：“……”</P>

他不屑地輕哼：“我不了解你，我隻是說出了如果我在你這個位置上，會做的事。”</P>

“如果你做的跟我想的一樣，那說明你還算精明。”</P>

“如果不一樣，隻能證明你蠢而已。”</P>

衛東言這麼不客氣，蘭亭暄反而釋然了。</P>

她挑了挑眉：“原來衛總也會這麼做，那是不是說明，我已經做到極致了？”</P>

“想不到蘭總對我的評價這麼高。”</P>

“很高嗎？”蘭亭暄想了想，好像是挺高的，她毫不在意地說：“衛總在投資上戰績彪炳，我把衛總當行業天花板也是情理之中的。”</P>

蘭亭暄這麼坦誠，衛東言反而無話可說了。</P>

他瞥了她一眼，轉移話題說：“想去哪裡吃飯？”</P>

“衛總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反正我請客。”</P>

“看來蘭總今天賺了很多錢。”</P>

“一般一般，全國第三。”蘭亭暄難得說句俏皮話。</P>

他開車帶著蘭亭暄去了海市最有名的餐廳“良辰美景”，也是海市人均最貴的餐廳。</P>

一頓飯平均每個人的消費都在五位數。</P>

蘭亭暄從來沒有來過這裡，但是一走進去，她就知道今天她的支付寶要大出血了。</P>

這個餐廳的布置十分古意高雅，全部是唐代裝飾，據說裝修靈感來自唐朝名畫《韓熙載夜宴圖》。</P>

看上去就像在古代的朱門繡戶裡高朋滿座，觥籌交錯，有種穿越時空的錯亂感。</P>

衛東言走在前麵，很快被一個穿著唐代侍女服裝的侍應生領到裡麵一個小小的雅間。</P>

雅間裡放著低矮的長幾，客人們可以選擇跪坐，或者直接把地板打開，把腿放下去。</P>

蘭亭暄心事重重地坐下來。</P>

她是準備好出血，可她沒準備好出五位數的血……</P>

衛東言麵不改色從侍應生手裡接過菜單，放在蘭亭暄麵前。</P>

他沒有說話，蘭亭暄明白他的意思。</P>

她麵色平靜地低頭看菜單，其實心裡早就糾結成一團了。</P>

用以前幾乎是半年的飯錢吃一頓飯，真是朱門酒肉臭啊……</P>

不過腹誹歸腹誹，蘭亭暄還是淡定地點了兩個菜，然後對衛東言說：“這裡我不熟悉，衛總點幾個招牌菜我嘗嘗鮮。”</P>

衛東言不客氣地點頭，然後對侍應生說：“浮生若夢，金齏玉膾，還有飛鸞膾，再來一道蔬菜冷淘和紅蝦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