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暄驚訝地瞪大眼睛：“原來阮興貴用來防身的那張黃色便簽紙，是這個假的王建材給他的！”</P>
衛東言讚同：“應該是這樣。這也是阮興貴那個桉子的疑點之一，到梅四海被殺的時候都沒有結論。阮興貴到底是怎麼得到這張便簽紙的。我們都不認為梅四海傻到這種地步，會把這麼重要的把柄，主動交到阮興貴手裡。”</P>
“是啊，還讓阮興貴以此為把柄，威脅梅四海，在梅裡特風投風光了八年。”蘭亭暄嘖嘖兩聲，“我敢打賭，阮興貴也不知道是誰給他這張便簽紙的，假的王建材肯定沒有暴露自己，他是偷偷乾的。”</P>
“嗯，同意。當時梅四海本來是想寫個字條給彆人，或者本來就是假的王建材要求他寫的，但是看視頻，梅四海寫完就改變主意了，他也不想留下把柄，所以他隻把字條給假的王建材看了，讓假王建材去找人給你生父沉安承開賬號。”衛東言在手機上摁了暫停，電視上的畫麵停留在那張黃色便簽紙上。</P>
蘭亭暄想得更多，她回憶起梅四海當時的情況，深思說：“我記得梅四海再次住院，好像就是楚隊拿著這張黃色便簽紙向他展示便簽紙上的指紋。”</P>
“梅四海一下子就氣得再次中風，然後再就沒有清醒過了，直到他被喬亞的爺爺殺死。”</P>
衛東言恍然：“所以他氣到中風不是因為陰謀敗露，而是他發現原來出賣他的，就是他身邊的人，還是他一直唯唯諾諾的好女婿。”</P>
“沒錯！”蘭亭暄差點給衛東言鼓掌了，“肯定是這樣。當時還被梅瑾歡利用來造輿論，說是警察刑訊逼供呢……”</P>
蘭亭暄還記得當時跟梅家有關的一波又一波熱搜，現在看來，有些是她推波助瀾，有些應該是假的王建材在背後推波助瀾。</P>
衛東言伸直了長腿，兩手往後抱著後腦勺，仰頭說：“王建材八年前就在算計梅四海了，也不能說是個沒有能力的人。”</P>
“他的能力沒有用到正道上。跟真正的王建材比……”蘭亭暄很看不起假王建材，鄙夷地撇了撇嘴。</P>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麼，一下子僵住了。</P>
一半的話到嘴邊沒說出來，神情顯得既恍忽，又驚訝，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釋然和輕鬆。</P>
衛東言凝視著她：“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了？”</P>
蘭亭暄的視線看向衛東言的方向，她神情奇特，好像看著他，又好像沒看著他，而是透過他，看向了時間的儘頭。</P>
蘭亭暄說：“你記得剛才視頻上，梅四海是怎麼說這個假的王建材的嗎？”</P>
衛東言想了想，也坐直了身子，冷峻說：“梅四海說‘另外一個知道這個郵箱賬號的人，三個月前就死了。不然怎麼會換你站在這裡？’”。</P>
他一邊說，一邊重新在手機上摁了播放，然後把視頻的進度條拉回到梅四海說這句話的時候。</P>
果然，電視上，梅四海正露出既誌得意滿，又鄙夷不屑的神情。</P>
他說：“另外一個知道這個郵箱賬號的人，三個月前就死了。不然怎麼會換你站在這裡？是吧？”</P>
蘭亭暄著急地說：“這個視頻有時間嗎？！”</P>
衛東言查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了視頻時間。</P>
那正是沉安承去世前一個月。</P>
蘭亭暄雙掌輕闔，嗓音微微有些激動：“我知道了！真正的王建材，也就是鼴鼠，在我生父進入梅裡特風投之前就死了，也就是九年前被害死的，比我生父的死，早幾個月。可能那個時候，那個梅森財團不知道什麼原因，已經盯上了我生父，讓王建材弄死我生父。真正的王建材不肯，寧願被虐殺也不肯拖我生父下水。”</P>
“而梅森財團在弄死真正的王建材之後，依然不肯罷手，找了一個自己資助的孤兒，或者說傀儡，整容成真正的王建材的樣子。”</P>
“你記不記得，假的王建材一直說，我生父在梅裡特風投任職的那三個月，他根本不在國內，而是在國外進修，所以我生父的死，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現在看起來，他進什麼修？明明是整容了，在國外渡過恢複期呢！”</P>
“所以假王建材，是我生父死亡之後才從國外回來的。這樣沒人知道他是假貨……哦，不對，梅四海知道他是假貨！”</P>
衛東言點點頭：“有道理，不過，假的王建材未必是你生父死亡之後才回國。他沒有在公司裡露麵，但他可能一直待在梅家。這一點，還要查一查九年前的海關記錄，看看假王建材到底是什麼時候回國的。”</P>
蘭亭暄倏然瞪大眼睛：“這麼說，還有一個人！我們一直都忽略了這個人！”</P>
“誰？”</P>
“梅瑾歡！她是真王建材的妻子，也是假王建材的妻子！”蘭亭暄這時真的激動了，她站起來，在衛東言的客廳裡走來走去，腦子裡飛快地思考著，“梅瑾歡跟真王建材做了十幾年夫妻，還生了一個女兒，你說她會不知道後來家裡這個枕邊人是假貨？！”</P>
衛東言驟然變色：“遭了！她可能要跑路，也許已經跑了……在公海賭船上開槍殺假王建材的，也有可能是梅瑾歡！或者她派的殺手！”</P>
衛東言馬上拿起手機，找到一個號碼，發了幾條信息過去。</P>
蘭亭暄緊張起來：“你覺得她要跑出國？</P>
“你剛才分析得很有道理。我覺得真相大致如此。至於梅瑾歡在這裡到底是什麼身份，我們很快就能查到。”衛東言眸光幽深，看向遠方。</P>
他想，如果梅瑾歡不跑，他們的難度可能還要大一些。</P>
如果她跑到國外，嗬嗬，那可沒有什麼能限製他們那群人完成任務……</P>
－－－－－－題外話－－－－－－</P>
真相如同洋蔥，剝了一層又一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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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