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人心不古(1 / 2)






杜六主仆二人離去之後,雲舒久坐門檻,望遠而思。</p>

自己久居荒野,閉目塞聽,根本不知崗外任何消息,令飛煙看似風華絕代,我見猶憐的江南女子,低額垂目之中儘顯婉約動人之態,怎奈也是世俗中一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市儈女子而已。</p>

如今葬花吟,雲宮音已風靡京城,紅遍長安城中大街小巷,此天外之音直接戳中了哪些士族文人,才子佳女的心中哪最柔軟之處,甚至有些隱隱作痛,連皇宮的宮娥侍女也在口口相傳,大有蔓延之勢。</p>

太常寺卿呂方大為不悅,提出雅俗共賞奏章,俗樂盛行一時,哪雅樂也應該普及天下,李二本來就想讓昔日的金戈鐵馬的崢嶸歲月用音樂的形式表達出來,以好流芳百世,但見今日之琴瑟鼓噪之時自然含笑而準。</p>

雅俗共賞普及音律文吿一出,唐人皆驚喜交加,王文昭更是計上心頭,便在醉仙居的後麵小院開辦了一處學館,教授俗樂葬花吟和雲宮音,學費則是黑的令人發指,二十貫銅錢包括贈送曲譜。</p>

饒是如此,平康坊青樓瓦廝中的名伶歌姬,窯姐妓女早就躍躍欲試爭先恐後,雲舒真的是為她人做了嫁衣,短短數月,王文昭就賺了不下一萬貫之多。</p>

此乃小事,令雲舒困惑不是誰拿此曲賺錢,乃是海州的雲峰等人。令人匪夷所思者便是王若雲者,到底這兩個王若雲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假如海州哪個是假?哪她靠近秦慕陽,而且還以身相許到底想要圖謀什麼?</p>

而如果京城中的王若雲是假,哪她久居洛陽,靠近宮廷樂師裴洛兒又是意欲何為?</p>

難道這王若雲不是同一個人,隻是名字同名而已,自己離彆龍王山時曾留言交代,返回江淮之地後藏蹤匿影,隱姓埋名,好好的生活下去。可是如今又打出闞雲舒的旗號招募昔日弟兄,又想待怎樣?造反?占山為王?成為海盜?還是被他人利用?</p>

雲舒沉思而不得其解,看來不管哪朝哪代,人心不古,難以揣測,官本位下的封建帝製從根上就是一個無法融合的難題,所謂的升官發財的思維已經深入人心,而且是那麼的根深蒂固,難以撼動。</p>

想要老實本分的做一個莊稼人真的很難,難得不是如何為一口飽飯而那麼的奴顏婢膝的卑微,而是如陸家莊那樣的被人利用的悲哀,人人口中哪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的俗語,或許聽在老百姓耳中會大為讚歎此人大善,可是在雲舒耳中聽來是那麼的諷刺和哀傷。</p>

打江山時施舍一口飯食,人們便前呼後擁,穩江山時便將哪些不能納入囊中的虛無分發給貧苦百姓,然後便是溫水煮青蛙般的一點一點的索取回來,美其名曰集中力量辦大事,征強兵,保疆土,其實骨子裡想的就是保住自己強取豪奪時有用之不竭的手段而已。</p>

總有那麼一些人,不滿足於皇家施舍給他的那點零碎,總以為自己應該得到的更多,金錢和利益永遠是不變的永恒,也是人們追求自我的足夠動力。</p>

雲舒不想做個反賊,也不想做什麼一代霸主,他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讓自己身邊人活的自由自在,無憂無慮。可是這個看似簡單的目標,卻在這個所謂的盛唐真的是很難很難。權貴們在肆意的揮霍著黎民百姓們的純樸善良,而百姓們也在肆無忌憚的將漢家兒郎們骨子裡的哪種恭謙理智讓在歲月的流逝中一點一點的消磨殆儘。</p>

窮的越窮,富的越富,這就是雲舒眼裡的大唐。</p>

夜晚初秋露重,雲舒輾轉難眠,偶有一陣冷風吹過,茅草屋內傳來一陣唰唰之聲。</p>

突然雲舒耳際中有一絲雜音入耳,幾不可聞,雲舒側耳細聽,卻是有雜音入耳,偶爾似是有刀劍相交時的碰撞交葛之音,雲舒頓時警覺。</p>

“梆梆”兩聲清脆敲門聲雲舒聽的真切,迅速披衣而動,漆黑的夜色中雲舒瞅見來人正是陳千。</p>

開門輕聲問詢何事,陳千在雲舒耳邊說道:“師傅,西北處似是有打鬥之聲,是否讓徒兒去打探一番?”</p>

雲舒正欲開口,可是耳際中傳入一聲真切的慘嚎之聲,雲舒急道:“千兒,你先行一步,為師隨後就到!”</p>

說著便迅速入屋,穿戴整齊後便飛奔而去。</p>

亂石灘西側東林山莊之中,火把照耀下百十個黑衣蒙麵人個個鋼刀在手,與山莊中的護院打的難解難分,更為可怕的是山莊高牆之上還有十幾個弓箭手正張弓搭箭,不時的來個精準射殺,此刻地上躺著的大多數是山莊中人。</p>

鄴成嗣一身中衣,手持一把黑刀殺的人仰馬翻,幾乎沒有三合之敵,“嗖嗖”兩聲破空聲起,鄴成哎吆一聲痛呼,差點跪倒在地,肩頭和大腿處被箭羽射中,鮮血迅速便順流而下,打濕了前胸後背和一條腿。</p>

戰力驟減下的鄴成嗣依舊目眥欲裂,老眼泛紅的做困獸猶鬥,饒是如此,哪些黑衣人依舊不敢近身,做遊走狀偷襲。</p>

鄴成嗣手中黑刀一陣狂舞,生生將哪些意圖偷襲者逼退數步,趁此良機,鄴成嗣牙咬黑刀,撕下中衣布條,拔箭包紮,動作一氣嗬成,後背箭矢已經透肩胛窩而過,不在體內,隻能任憑鮮血咕咕而流。</p>

強弩之末的鄴成嗣突然間精神大作,直逼牆角處的哪三個黑衣人,黑衣人見狀猛撤,不敢捋其鋒芒,卻就在這撤退之際,鄴成嗣一腳踏上一黑衣人後背,身子騰空而起,前略飛去,手中黑刀揮舞中,騎在牆頭偷放冷箭的一個弓箭手猝不及防便被斬身亡。</p>

此刻的鄴成嗣的身子已經趴伏在牆頭之上,不等冷箭來到,一個翻滾便落入牆外荒草之中。</p>

而此刻的雲舒已經超越陳千,打手勢示意陳千注意周圍動靜,自己早就奔到了鳳棲崗西側下坡樹林之中。</p>

雲舒如風般在樹林中穿梭,耳際中傳來一聲撲通之聲,間不容發雲舒一個箭步便向發聲處躥去。</p>

隻見入密林不遠處躺臥一人,身軀佝僂,蜷作一團,雲舒視力極佳,一眼便認出此人正是哪個半百花甲的鄴成嗣。</p>

雲舒以快如閃電身法抵近鄴成嗣,輕聲呼喚一陣,鄴成嗣睜開虛弱的眼神見是雲舒,老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寬慰,伸手一指後方,便再次昏厥過去。</p>

雲舒側耳,聆聽到密林外腳步雜亂,足有二三十眾,打手勢召喚陳千,耳語吩咐道:“保存自己,必要時格殺勿論,不用有後顧之憂!”便將鄴成嗣背負身後,施展全力向密林後方奔去。</p>

黑衣人夜晚入林,已犯大忌,然責任在身,不得不為,各自提神戒備,五人為一隊,小心翼翼的向密林中深入而去。</p>

陳千隻覺得自己的心似乎要跳出體外,右手中的爪刀緊張的要攥出水來,眼神左右顧盼中見有五人向自己這邊靠近,身形早被嚇得萎靡成了一團,半點不敢發出聲響。</p>

五人呈扇形分布,二二一隊形,卻單單將萎靡身軀幾乎與大樹融為一體的陳千錯過,此刻陳千縮成了一團的身體緊貼在樹乾底部,縱然是雲舒也要仔細打量一番才能發現端倪,更何況是這些不善叢林作戰的門外漢了。</p>

最後居中之人,目光隻是注意前方,卻是忽略了自己腳下,快要緊張到了極點的陳千再也堅持不住,猝然而起,手中爪刀如黑夜劈煉在哪個黑衣人脖子上一閃而過。</p>

陳千心中卻是默念雲舒教誨,一擊之後,不管成功如否,迅速掩身,身子矯如脫兔般便移至左側兩丈外樹乾之後,正是左側巡視二人的外圍。</p>

此地一可脫身,二可回殺落單之人,此刻哪個黑衣人正手握脖頸動脈,喔喔個不停,右側二人離此最近,最先發覺詭異,皆雙雙靠近探查,左側的二人慢了一點,也迅速回身,一前一後便向倒地的居中人奔去。</p>

如此正中下懷,陳千此刻由於是在黑夜中,不知自己方才出手戰果如何,要是親眼看到血流如注般的一射一兩米的情景,恐怕自己早就被嚇得癱倒在地,哇哇吐個不停,甚至會吐出膽汁來。</p>

所謂無知者無畏,陳千竊喜自己得手,那種忐忑不安的心境頓時自豪了起來,大有一種無敵的自信,再次出手更加得心應手,隨心所欲,懷抱樹乾,右手爪刀閃電一揮,左側哪個奔跑如飛過去查看的最後一人,突覺脖子一涼,身子繼續奔跑數步,撲通一聲便栽倒在地。</p>

如此五人變三人,陳千心中又展現出師傅傳授的密林作戰應對三人隊的劫殺手段來,剩餘的驚恐三人沒有經曆過掩護作戰,頃刻間便都倒在了陳千刀下,慶幸的是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p>

雲舒折身入林,迅速掃視一圈,立刻便有了應對之策,同時也注意到了陳千暗中偷襲的手法,借用一棵小樹的彈跳之力,身形騰空而起,直接便向密林中央殺去,不再隱藏,大張旗鼓,密林中黑衣人頓時發現目標,齊齊向雲舒處集中而來。</p>

雲舒立於密林中央,以身試法,吸引眾人,手中爪刀倒是沒有出手,靠近之人皆在不可思議般便被打暈過去,且自己是如何被打失去知覺的一概不知。</p>

雲舒腳下橫三豎四的躺著有八九人之多,而此刻密林中卻是沒了半點動靜,原因是陳千見師傅突然現身,便知其意,師傅的意思是自己居中吸引對手注意力,好讓自己在外圍悄悄解決。</p>

二人果然是師徒,配合默契,天衣無縫,雲舒四處找尋陳千,再看陳千正手摟大樹,身子一擁一擁的甚是奇特,原來是被打量下的場景,團團的黑色血汙膈應的連連作嘔,好在沒有吐出來。</p>

雲舒輕輕在其後背拍打一番,笑道:“好小子,見過了血腥,才是個真正的男子漢了,小子你長大了!”</p>

陳千扭曲著臉龐,看著師傅,卻是突然呆如木雞,好似看到了魔鬼般一屁股便坐在地上,那種翻江倒海般作嘔頓時消失。</p>

“師傅,你,你,你的眼……”驚恐無狀的話語有些倒三不著兩從陳千口出脫口而出。</p>

雲舒突然會意,原來是自己黑夜中怕有閃失便除去了眼罩,卻把發現新大陸般的陳千嚇得夠嗆。</p>

雲舒嘿嘿一笑道:“慌什麼,此乃為師秘密,不可被外人得知。”</p>

陳千驚恐著點頭,師傅有多少秘密自己不知,可是方才師傅在十幾人的包圍中出手如電,身法怪異,一擊之下令人頓時失去知覺的手法簡直是駭人聽聞。</p>

雲舒示意驚恐中陳千將哪些暈厥過去的黑衣人腰帶解下,捆住手腳,又撕扯了遮麵黑巾將各人的嘴巴塞住,便招呼陳千向東林山莊而去。</p>

二人尚未靠近山莊,卻突然間聞聽到了馬蹄聲響,嘚嘚之聲在黑夜裡甚是刺耳,二人順河穀迅速北去,到官道後,黑夜中隻能望見一些尚未散去的灰塵。</p>

入山莊而視,裡裡外外死屍遍地,無有一人生還,且個個有補刀痕跡,雲舒蹲在死者身旁一一指點給陳千看。</p>

“千兒,你看此人被刺要害在其腹部,看哪兒地上血跡如灑,你再看此人脖頸上那處刀傷,幾可見骨,而血跡卻是流出不多,可懂其中緣由了吧?”</p>

陳千不語點頭,隨後道:“師傅,果然如你所說,弟子記下了!”</p>

二人慢悠悠出山莊到了密林中,將哪些被捆之人拍醒,串成一串押解到了山莊一處偏舍之中。</p>

吩咐陳千即刻返回鳳棲崗招呼大眼,石頭,鐘正,二柱四人,留守無憂看家,再到崗上哪塊巨石之後,將鄴成嗣背到山莊之中快速救治,否則會有性命之憂。</p>

九個被捆大漢個個嘴巴被堵,嗚嗚嗚的搖晃不停,似是有話要說,雲舒近前來將一個刀疤臉的漢子嘴中布團取下。</p>

刀疤臉長出了一口氣,樣子甚是不憤,輕蔑的眼神看著雲舒,上下左右活動幾下嘴巴不齒的道:“閣下何人,好手段!”一口濃重的河東口音。</p>

雲舒散落長發猶如厲鬼,沒有任何表情的冷言道:“這話我該問你。”</p>

刀疤臉絲毫不懼的不屑道:“識相的放了我等,山水有相逢,日後好相見,否則會是個何等下場恐怕閣下想都不敢想!”</p>

出言冷傲,句句威脅。</p>

至於言辭之爭,雲舒向來不喜,移步到了刀疤臉跟前,刀疤臉頓時心中有些狂喜,看來此人知趣,要來放了我吧!</p>

誰知狂喜未消,裂心之痛隨之而來,雲舒一腳便踩在此人的小腿之上,生生將其踩斷,斷骨聲被殺豬般的嚎叫淹沒,不時便痛暈了過去。</p>

許久後陳千進入,雲舒帶其走出偏房,見其身後大眼背著老邁暈厥的鄴成嗣,低語看好哪些黑衣人後便將鄴成嗣安置到其臥榻之上,點亮燈火,褪去中衣,血已凝滯,氣若遊絲。</p>

在其房中總算找到了金瘡藥,撒上包紮後,雲舒便帶領著孩子們出了臥房。</p>

再到偏房,陳千持黑刀而立,身後的石頭,二柱,連最小的鐘正手中都握著一把黑刀,什麼時候從地上撿的雲舒還未曾注意,果然是孩子天性,小的時候木刻的小手槍從來不離身,仿佛隨身不帶會有生命危險般好笑。</p>

雲舒入內,一把將暈死的刀疤臉提起便入了旁邊遠處的一個飛簷鬥拱的大殿中。</p>

陳千,鐘正看守著其餘八人,不時便聞聽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嚇得孩子們心頭一凜,方才進入山莊時地上的死屍已經令這些孩子經曆過一次石破天驚的驚駭。好在有鎮定自若的陳千寬慰,又有眾人相隨,才強壓胸口作嘔。</p>

這些孩子早就見過不知多少的死人,驚恐之餘很快便也恢複平靜。</p>

在陳千微微一顫的目光中,雲舒手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便步入偏房中,隨手一扔,人頭骨碌碌的便滾到八個黑衣人跟前。</p>

幾人借著燈火看去,渾身皆是一顫,正是刀疤臉的人頭,黑衣人個個麵露恐慌,眼光有怨恨,有驚恐,有無奈有不屑。</p>

可是令他們這些黑衣人心驚膽戰的一幕隨之而來,雲舒隨後提溜到他們眼前卻是哪個刀疤臉殘缺不全的軀體,身後跟隨的孩子們都在微微有些顫抖,隻見刀疤臉的軀體下身已經被雲舒的爪刀剔骨般剝離的隻剩一副骨架,模糊的血肉還有些黏連在骨骼之上,黑衣人哪裡見過如此駭人的逼供手法,頓時陷入無儘的驚恐之中。</p>

“假如你們如實交代,或許還有一個活命的機會!”雲舒掃視著驚恐的無以複加的八個黑衣人,突然在一個眉毛有些濃重的人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欲言又止的妥協,雲舒心中暗笑,近前一把扯過一人,便出外而去。</p>

哀嚎聲又起,在這個漆黑如墨的夜裡要多少恐怖有多少恐怖,鐘正死死的抓著陳千的衣角,手臂的顫抖陳千能夠明顯的感覺得到。</p>

二個,</p>

三個,</p>

四個。</p>

直到最後才是哪個濃眉的壯漢,雲舒拖來一條長凳,搭起二郎腿便笑著看向哪人,笑道:“說吧,其餘八人已經魂歸地府,再無一人可知。”</p>

陳千扯去堵嘴黑巾,哪人麵目倒還青秀,然眉宇間戾氣太重,看來手底下有不少人命,隻見哪人活動了幾下下頜,冷笑道:“真沒想到,我崔九堂堂一縣縣尉如今會落得如此下場,更加可笑的是被幾個毛孩子活捉!真是造化弄人啊!”說著便是一聲長歎。</p>

雲舒不言不語,側耳聆聽。</p>

“閣下已惹下了滔天之禍,還猶不自知,真真可笑也!”黑衣人似是有些替雲舒擔憂般的有些哀怨。</p>

雲舒依舊不語,倒是揚了揚手,示意陳千等人退出偏房。</p>

“閣下所殺的那個疤臉漢子乃是清河崔氏嫡係一脈,在下實在不解,閣下有如此手段之人怎麼甘心做朝廷走狗,如今算是徹底得罪的崔氏一門,崔家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著有些輕蔑的看了雲舒一眼。</p>

雲舒不語,卻是抬手示意其繼續。不知為何,雲舒心中有偌大的冤屈似的,不發泄一下就是不痛快,今日難得的自己心裡漸入佳境,笑著願意聽這個崔九敘說。</p>

“想當初李二朗攛掇其父晉陽起兵反隋,崔氏明裡暗裡的援助其兵馬錢糧,其實在崔氏族老眼中天下烏鴉一般黑,趙王竇建德如此,吳王杜伏威如此,梁王梁師都如此,連同奴才劉黑闥依舊如此,更何況是一個李二朗乎?</p>

李氏得天下後不該得寸進尺想要謀奪崔氏家業,本來崔氏族老就對哪小肚雞腸的李淵耿耿於懷,得天下後就封了清河崔氏和博陵崔氏區區幾個侯爵,崔氏族老本來就是做壁上觀之人,怎會在意區區幾個侯爵,他們在意的是朝廷對待崔氏的態度如何。</p>

苦苦等待五年,直至武德五年後依舊未見結果,崔氏一門心灰意冷,便以退為進,隱世於天下,這也就罷了,李二朗野心不小,玄武門之變後便起了強取豪奪之心,巧言令色誣陷我崔氏暗中殺害其趙郡李氏族人,暗中派遣走狗鄴成嗣率眾前往磁州,依抓捕凶手之莫須有罪名強占了崔氏磁州鐵礦窯,殺害了崔氏嫡係八人,據陰人稟報,李二朗隻是想占有鐵礦而已,未有殺人之心,是哪鄴成嗣為得新主之歡,斬草除根。</p>

今日崔氏得知鄴成嗣被貶至東林山莊,怎會不殺雞儆猴,讓李二朗知道崔氏一門還沒把他放在眼中,能夠推舉出一個李二朗,便也可推舉出第二個,第三個!”</p>

雲舒默然不語,心內卻是翻江倒海,五味雜陳,世家門閥果然非同凡響,這李二也是人中龍鳳,當年雲峰率人劫殺李孝恭子嗣,這李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移花接木之計便輕易占有了崔氏磁州鐵礦,真的好手段,真的好心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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