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結果,便是耗著,耗到頭,最終這筆賬也還是會算到祁繼仁頭上。
這本身就是一個無頭案。
宣正帝明白,文武百官也明白,那些恨不得祁繼仁下台的,往死裡上折子讓他繼續留在刑部;比較中肯一些的,便上折子放人,隻說放人,卻又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
本以為,這事還要耗些時候,沒想到,衛韞今日的表現,大吃了他一驚。
“看來,朕得尋個機會再找老將軍談談他外孫女和你的婚事了。”雖說吧,身為一國之君,一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臣子要求賜婚,委實太過上趕子。
可誰讓那姑娘是祁繼仁的外孫女,又誰讓她是自己的兒子瞧上的人呢。
“父皇,您說過,此事由兒臣自己處理。”衛韞淡淡提醒。
上次祁繼仁請求取消賜婚,當時宣正帝便許諾過,這件事不會再插手,隨他折騰,等需要賜婚的時候,他再蓋上玉璽便可。
宣正帝一愣,顯然也才想起來,歎了口氣,“罷了,隨你去吧。”
話落,沉默了稍許,呢喃開口:“韞兒,下個月便是你母妃的忌日……”
宣正帝閉了閉眼,長出一口氣,“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間,十七年過去了,而你,也到了娶妻……”
“兒臣還有事,便先告辭了。”
說罷,不等宣正帝開口,衛韞寒著臉頭也不回地離開。
宣正帝僵在遠處,麵上一派落寞。
“陛下……”
宣正帝回神,掀了掀眼皮,“太子走了?”
大內總管郭遠上前試了試案上茶盞的溫度,覺得適中後,回道:“走了,隻是老奴瞧著,殿下的臉色不太好……”
“朕說到了他的母妃……”宣正帝幽幽道。
郭遠頓時了然,不敢再接話,早逝的齊妃,一直是宣正帝和太子殿下中間,一個難解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