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晚看到那一封封的信件,他內心便如翻江倒海,能忍一個晚上已然是極限。
原本他沒想這麼早便與她攤牌,故而,一大早如往常一般去上朝。
在快要到達宮門口的時候,護四傳來消息,說是在他出門不久,她也起身了,並將那方匣子取了出來,伏案寫著什麼。
這一消息可謂是踩了他的心口窩,當機立斷,命人告了假,曠了早朝,匆匆回來了東宮。
不出意料的,他抓了個現行。
她的掩飾以及掙紮,讓他怒火中燒,隻是他仍然在忍著。
最終,還是沒有忍住。
她說他瘋了。
他承認,自己的確是瘋了。
瘋到幾乎失去了理智。
他憤怒,怒她的放棄和順從以及認命,怒她竟然做好了離他而去的準備。
為了她,他一直在努力著,為了他們未來能廝守,他從未放棄。
可她,她卻在他努力的時候,先一步放棄了。
她放棄的,不隻是她的性命,還有他,還有他們的兒女!
試問,他如何能不惱怒?
如何能不憤怒?
書房中,衛韞麵對著一室的寂靜,內心深處說不出的冰涼。
在憤怒褪去之後,剩下的隻有無力。
他伸手捂上臉,尤其是眼睛,遮住內裡的脆弱。
“殿下……”
正在這時,外麵響起海總管的聲音。
“什麼事?”
因著臉被捂著,衛韞的聲音悶悶的,倒也借此遮掩了他的真實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