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是不會同意的。”
衛成很平靜的闡述事實。
衛韞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道:“經曆了這麼多,好幾次我們都差點陰陽相隔,我也想明白了,人生不過幾十載,眨眼即過,甚至都有可能沒有那幾十載,意外和明天,不到來的那一刻,誰也不知道誰先來。”
“誰也不知道今天過後還有沒有明天。”
“在其他事情上,我投入太多,這麼多年,也累了,如今太平盛世,大越沒了我也一樣運轉,可……”
衛韞頓了頓,喉嚨微哽,“若沒有了他,餘生還有何意義?”
“我不覺得這兩者有什麼衝突,你以前平衡的不也一樣好嗎,現在也可以,未來也可以。”
衛韞似笑非笑的看他,“怎麼,從前求而不得,如今給你你還不要?”
衛成一怔,目露恍惚。
良久,他呢喃道:“誰說不是呢,人還真是矛盾。”
衛韞拍拍他的肩膀,“人不是一成不變的,有些改變不見得是壞事。”又道:“我餘生隻求愛妻子女相伴,其餘,彆無他求。”
說罷,他離開了茶樓。
在經過樓下那對一家三口的攤位時,稍作停頓,終是走過去,“給我一碗豆腐腦。”
男人忙把孩子給婦人,麻利的盛了一碗豆腐腦。
衛韞端起碗聞了聞,“很香。”
男人嘿嘿一笑,“您吃著好就好。”
這時,那小娃娃哭了起來,男人連忙扔下衛韞去看孩子,等他把孩子哄好,再想起來還有客人時,轉頭看過去,隻見那邊的小桌上已然不見了那貴氣男子,隻有一口未動的豆腐腦和一枚銀錠子。
衛成在樓上目睹這一幕,突然心念一動,他也想嘗一嘗那滋味。
隨之,腦海中浮現出一張熟悉的麵孔。
那個心計深沉,甚至不擇手段,最後走的卻又那般決絕的女人。
徐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