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出手？”

千夜看著遠處發狂的敖厲將歲月天碑打成了碎塊粉末，有些難以理解。

“他都這樣了，歲月時光長河能忍？”

“……”

顧寒沒說話。

他也理解不了。

按照他自己的經驗，敖厲如此褻瀆歲月法則，歲月長河意誌早該暴怒，派出無儘的時光之靈，甚至還會降臨一道意誌分身。

可如今……

一片風平浪靜，彆說意誌分身了，連個時光之靈的影子都見不到！

“娘的！”

他也罵了起來：“區彆對待這麼明顯的……”

轟！

話未說完，一道暴烈狂躁的殺機突然將他鎖定！

正是敖厲！

碾碎了歲月天碑，他第一個盯上了顧寒！

“天要亡我，我便誅天！”

“地要滅我，我便讓混沌陸沉！”

“歲月長河？又能奈我何！！！”

自我逐漸被侵蝕。

他時而瘋癲，時而清醒，一改先前的深沉，言語之中儘顯狂傲囂張！

“至於你？”

“你要幫大兄討債，我便讓你……形神俱滅，永不超生！”

話音響起的同時。

他身形突兀地來到顧寒麵前，龍爪一探，背後的骨刺凝實了一絲，一道茫茫奇偉之力混合著一道浩瀚的不朽龍威落下，直接將顧寒眾人掀飛了出去！

剛要斬儘殺絕。

他卻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灰白色的龍睛一轉，突然看向了遠處！

下一瞬。

兩道身影由遠及近，落在了戰場中。

“大師姐？”

看到那抹熟悉的紅裙，勉強停住身形的顧寒神情一震！

來的正是鳳汐和風雅！

“又來個添亂的。”

顧寒身後，冷妹子悄悄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了一句。

“這……魔龍？”

看到此時敖厲的模樣，風雅心裡一驚，竟是生出一種不可力敵，一個照麵就會被打死的感覺！

“三妹……你也來了。”

敖厲根本不看風雅，隻是盯著鳳汐，聲音低沉嘶啞，又帶著一絲緬懷之意。

“你覺得。”

“我如今的力量和大兄比，如何？”

鳳汐眸光清冷。

她雖擁有了鳳祖部分的記憶，可終究不是本人，對敖厲的感官唯有厭惡，並無其餘情感。

她想對敖厲說的。

隻有一句話，隻有一個問題，這也是曾經的鳳祖唯一的想說的話。

“你，後悔麼？”

“為何要悔？”

敖厲似陷入了回憶中，喃喃自語道：“大兄錯了，你也錯了！”

“亂世之中。”

“我等兄妹三人自身難保，好容易才站穩跟腳，還講什麼底線，講什麼良知，講什麼道義！”

“強者！”

“就是要不擇手段，就是要斬儘殺絕，就是要用儘一切可用之手段，往上爬！”

瘋子！

徹頭徹尾的瘋子！

聽到他獨白式的話，眾人隻覺得一股寒氣從心底冒了出來！

“還不來？”

趁著這個間隙，顧寒又是朝天穹內看了一眼，心中很是惱火。

拋開事實不談。

他嚴重懷疑，歲月長河意誌有點欺軟怕硬的嫌疑。

畢竟……

若是敖厲本人，便是有十個百個也被鎮壓了。

可……

敖厲從來就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對方天選者的身份，乃至冷妹子口中的那個神秘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