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驕傲,我們占儘了地形,又做足了準備,揚長避短才得此一勝,以後萬不可冒進,像你這樣兩條腿還想追著騎兵跑,屬實昏了頭了!”
四衛長一聽,頓時嚴肅了起來,恭恭敬敬地受教,說道:“是,謹遵校尉教誨!”
他抱著拳剛說完,突然指著謝元的肩膀說道:
“校尉,你流血了。”
謝元皺了下眉頭,向下瞥了下眼睛,見自己黑色的皮甲外頭,鮮紅色的血跡多了起來,她不動聲色的捂住了傷口,說道:
“無妨,刺破了點皮而已。”
四衛長和一眾親兵都愣住了……
都是打仗的人,見過的刀劍傷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在辨識傷口這方麵,可以說各個都是專業的。
像謝元這種流血量,雖然不是很重,但是依舊需要治傷包紮啊,怎麽能是擦破點皮那麽簡單呢?
“哦……”四衛長半晌哦了這麽一聲,看著謝元的傷口,配合著裝了個傻。
他心想:估計是……校尉要麵子,自己掛了彩,覺得會傷了自己一向神武的形象,所以不願意承認嗎?
嗯……肯定是這樣。校尉平時就要強的很,往常那些爭強好勝的“事跡”早已經傳遍軍營了。
“哦……”四衛長有些別扭的撓了撓下巴,掩飾性的又“哦”了一聲。
任誰都能看出他不是真心相信的。
但是大家都選擇了裝模作樣的相信了。因為他們都覺得,謝元這是逞強好麵子。
既然校尉覺得丟臉。那他們上趕著去挑明的話……豈不是很沒眼色?
謝元望著遠處的消弭的煙塵,想了想魏軍會有多少可能去而複返。
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四衛長還有一眾親兵們的腹誹和揣測的模樣。
她思索了一番之後,覺得依靠這個地勢優勢,魏軍再來也有一戰之力。更何況此時大局如何還未明,沒有命令她不能隨意調動士兵離開陣地。
於是說道:“快速清掃戰場!原地待命!”
“是!”
謝元拽了拽韁繩,一隻手捂著傷口,又策馬回到了原先的高坡之上。
她受傷了,需要包紮。這件事情,比打仗更加的讓她恐懼和頭痛。因為她的身體是見不得人的……
於是她下了馬之後,就背對著眾人站在哪裏,一臉的憂心忡忡。
肖二蛋終於看著謝元捂著肩膀的倔強背影,終於還是忍不住,上前去賤兮兮地問道:
“那個……校尉,你的皮外傷要不要,稍微的包一下?”
謝元連忙將自己的愁容收了起來,仰了下巴故作高傲,冷然道:“不用,將帳篷支起來,我要休息一會兒。”
“得令!”肖二蛋一聽,沒辦法,隻好招呼來了人,趕緊給她搭帳篷去了。
這還有什麽好說的,定然是世家子弟臉皮子薄,怕衣衫不整掉臉麵唄,還非要搭了帳子才能治傷……
哎……沒辦法,隻能隨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