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碰見了正在指揮人控製俘虜的隨護大營的副都統,見他抱著解將軍要騎馬,驚訝地問:
“都統,你們要去哪兒啊?”
陳久身材高大,抱著身材較為細弱的謝元,很輕巧,一邊目不斜視地走,一邊說:
“解將軍傷得有些重,要帶她回城裏治傷,這裏由你負責料理。”
他將謝元小心翼翼地放在馬背上坐好,自己踩了馬鐙子跨了上去,將謝元圈在了身前,扯了韁繩抓在自己手裏,又補充了一句,“照顧好解將軍的親兵。”
然後就急匆匆地帶著孫田,還有自己的幾個親兵往京城的方向去了。
……
……
沈府中。
沈留禎在門口,聽說城外三個大營打起來了之後,就開始心事重重,半天都沒有說話。
劉親兵見他就那麽站在那一小塊地方發呆,就出聲問道:
“怎麽了?還出去嗎?”
沈留禎像是聽見了又像是沒聽見,轉了個身,搖了搖頭,就又往回走。
劉親兵好奇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走著走著,沈留禎站住了,有些忐忑地問:
“劉大哥,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就是咱們在客棧住著的那幾天,我斷斷續續地寫了些東西,你給我收回來了沒有?”
劉親兵迷茫地睜大了眼睛,問:“哪幾天啊,什麽東西啊?”
沈留禎波光瀲灩的桃花眼眸光晃動,明顯有些慌,他咬了咬嘴唇,像是不甘心地說:
“就是……就是那個偽裝成店小二的魏國間者,劫持我的那一天,我桌子上放了幾張紙,沒寫完,我拿白紙蓋住了,走得時候你給我收回來沒有?”
劉親兵聽聞,瞳孔也劇烈地晃動了起來,回憶過了之後,內疚地說:
“你當時都被人劫持了,我慌啊,就撿著重要的東西收,當時看了一眼桌子,見是白紙,我以為沒東西,就沒管……怎麽……怎麽了?”
沈留禎聽聞愣住了,心臟因為不安劇烈地跳動了起來。心中暗自祈禱:不會吧,不會吧……
他咬了咬唇,拿著手中的扇子惱怒地指著劉親兵,想要罵他什麽,但是他是因為擔心他才出現的這種失誤,他又有什麽資格罵人家呢。
沈留禎無奈地放下了手,氣得左右踱步。
他想,說起來這種事情隻能怪自己,當初就不該自負聰明,研究這些東西!
在腦子裏頭研究就罷了,感覺不夠清楚還非得寫出來在紙上研究。
最最該怪的是,自己將這麽重要的東西丟在桌上,後來因為被挾持,又看見了阿元太高興,後來就一心想著要跟阿元見麵,直接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後了。
因為一直以來劉大哥從來沒有出過錯,他就以為跟以前一樣,一定收拾回來了……
他就應該問問來著!
沈留禎仰頭望天,又在心裏頭無奈地補充了一句:哦,那時候問也已經晚了,該讓人拿走也拿走了……
“天啊……”沈留禎低低地念了一聲,因為這不好的預感,懊悔的腸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