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她哪用得著操心那麽多,站在風口浪尖上引人嫉恨?
禁軍,城防營本就是陛下的私軍,大權在握,那些蠢蠢欲動的宵小之輩,也會俯首稱臣。
到那個時候,解將軍依舊是將軍,隻不過平時不立朝堂,手下沒有直屬軍隊,戰時聽召上戰場,誰還有膽子說什麽?”
沈國柱斜著眼睛看著他,冷笑了一聲,淡淡地說:
“原來還是起得令立的心思,這個新皇帝不會是……”
武將霍南直直接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抱拳道:
“自然是沈國柱。沈國柱,您在軍中積攢了多年的威望,又有軍中沈氏一族的支持,再加上現在一直替陛下處理朝政,朝中除了那些跟著馬國公與您作對的,多得是人信服。隻要您振臂一呼,從令者眾,讓小皇帝禪位讓賢,這天下大定也。”
沈慶之氣憤地一拍桌子,怒道:
“荒謬!!我有今日,還不是因為陛下看重,委以重任的結果!你們把我沈慶之當做什麽人?忘恩負義恩將仇報、謀權篡國的陰險小人!”
他說著,就在屋子裏頭來回地轉,指著他們兩個厲聲質問:
“你們說!……還有誰是這麽想的?!誰他娘的這麽想我沈慶之,瞎了他的狗眼!”
沈慶之是真的怒了,不是謙虛也不是敷衍,根本就沒有絲毫動搖的意思。
前來勸說的兩位,如何看不出來?他們對視了一眼,眼中隱隱都有些驚懼。
如果沈慶之這麽堅定地維護小皇帝的帝位,那麽他們兩個有了反心的人,豈不是危險了?
於孝於給事中咽了咽口水,立馬勸說道:
“沈國柱,不是誰懷疑您的人品和為人,而是現在形勢所迫,天道如此,不得不做出改變來應對了。
我聽說,以前跟隨馬國公的那些人,因為不滿小皇帝的懦弱,還有解將軍一個女流之輩拿著兵權,要趁機以妖女禍國,乃是不祥之兆的名義,聚攏人心,要另立明主。沈國柱難道準備坐視不管麽?總要做些什麽吧?”
霍南直也連忙激動地說:
“是啊!咱們要是不動手,他們就要動手了!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現如今這個陛下……他實在是難以服眾啊國柱!”
霍南直哭喪著臉,攤開了的雙手都在抖。
沈慶之返了回來,向前又走了兩步,用眼睛掃視著他們的表情,問道:
“你們跟我說實話,這些事情,你們是從哪兒聽說的,是沈留禎教你們說的,還是真有此事?”
於給事中結巴了一下,說:
“他……既是沈郎君教我們說的,也是朝中風聞如此,要不然的話我們也不能聽他的來找您呢,我覺得貴公子說得有道理。
沈國柱,咱們都是信任您追隨您的人,若是讓他們先動了手,別說陛下了,咱們還能活嗎?”
沈慶之揚起了臉來,拳著的手捏緊了些,很是緊張,他沉默了一會兒,對著他們說道:
“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讓我好好想一想。”
兩人一聽,好像沈國柱動搖了,似乎有戲,於是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起身雙雙告辭了。
沈國柱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眸光閃動著幽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