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她現在是將軍了,將軍哪個有嬉皮笑臉的,不是真的對你這個親娘冷。”
謝母嘆息了一口氣,隨即問道:
“小光呢?他在乾什麽?”
仆婦笑著說道:“前頭有些故舊上門,被主君帶著會客去了。”
沈留禎現在住的這個宅子,是皇帝烏雷後來賜下來的,他原先剛來平城不久的那處宅子,是謝家替他置辦的。
後來他搬了過來,那處宅子也沒有賣,就一直留著,留了幾個護院一直住在裏頭看著。
沈留禎說得謝父謝母給謝元預備的那些嫁妝,妝裹,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都放在了倉庫裏頭,就是放在了這處老院子的倉庫裏頭。
正好,謝元要嫁人,馬車嫁妝都要過街,剩下的那些東西都在箱子裏頭,連封都不用拆,正好可以在婚儀當天拉過去。
謝父謝母來了這兒,也是先住在了老院子裏頭,先會一會平時基本上不來往,但是因為都是世家,前來賀喜的故舊們。
這裏頭還有許多人,是衝著沈留禎和謝元的麵子,找過來跟謝父套近乎的。
到了婚儀的那一天。
沈家的院子裏頭開了滿院子的酒席,宴請的是朝中的大人們,還有一些關係近的故交好友。
另外沈留禎還在平城兩家大的酒樓定了的宴席,請的是一些地位不高,但是跟沈留禎謝元他們有關係的人。
沈留禎的人際麵兒比謝元廣的多。
所以,除了謝元的親兵隊,軍營中的衛長們,像是關義飛他們,還有一些商人,馬夫、平城有名的藝伎,琴師……也包括姒玉她們。
也不知道誰跟誰有關係,誰又是怎麽跟沈留禎有了往來的,總之胡漢混雜,各種各樣的都有。其中不乏互相看不順眼的。
開席前,酒樓的掌櫃專門站在了中間的高台之上,手裏拿著個鑼,敲了幾下讓大家都靜了下來,朗聲說道:
“沈侍中說了,今日,不論誰來赴宴喝酒,都是沈侍中和謝將軍的朋友,酒肉隨便吃,可是有一點,不能吃醉了鬨事,壞了氣氛。誰要是鬨事,捆了抬出去扔到柴房,以後沈侍中還要記著這份仇……都注意一點啊,互相提醒提醒。”
關義飛看了看周圍,見烏泱泱地坐的滿當當,轉過頭見克三德黑著一張臉,他想了想,故意搭話道:
“這麽多人……我聽說,還有一家酒樓也定了宴席了,那沈宅還有一院子,連城外粥棚都加了肉了,這得花多少錢啊。”
克三德抱著胳膊沒好氣地說:
“你管他們,我們將軍娶媳婦,又不是真是誰家姑娘嫁人。謝家將東西都置辦好了,他們兩個的錢都沒處花,留著乾什麽?吃不窮他們!”
關義飛聽聞,詫異地往後撤了撤身子,說:
“你生什麽氣啊……他們兩個成親不是好事嗎?”
克三德瞪了眼睛說道:
“我當然生氣了!好好的將軍穿什麽嫁衣?那個沈留禎,也不是個好東西,要我說,不如不成親……平白讓人看笑話!我心裏頭堵得慌。”
關義飛聽聞,尷尬地說道:
“……你這,人家兩個從小定親,一起長大的,不讓人成親,有點說不過去了。”
克三德扭過頭瞪著他,冷笑了一聲質問道:
“哼,你別跟我說,那些閒言碎語你沒聽說過……跟我打什麽馬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