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還是轉性了?……好家夥那沈留禎真他娘的邪性,他到底跟你說什麽了讓你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謝元聽聞突然勾起唇角笑了一下,笑得頗為意味深長,然後興致頗好地扭過頭來看著石餘恒嘉,問:
“你懂柔然語嗎?”
石餘恒嘉眸光閃爍,滿臉的驚疑不定,說:“會一點兒。”
“那敢情好,等到時候咱們被俘虜了,你負責跟他們溝通求饒。”
石餘恒嘉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鬱悶的將要吐血。他焦躁的騎在馬背上咬著牙心思轉動,滿頭的問號。
可是謝元卻不再管他了,她伸手問親兵要過來了地圖,比對著周圍的地形,查看著他們行進了多久。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說:
“你倒是提醒我了。來人,兵分三路,我帶著糧車和步兵在中路,騎兵分為兩翼,三十裏外並行前進。”
“是!”傳令兵領了命令,轉身騎著馬飛奔而去。
石餘恒嘉見狀,徹底無語了,說道:
“我說你也太自信了……蠕蠕大多都是騎兵啊,到時候你用步兵對騎兵……說不定等不到騎兵回援你就完了!這是打仗,不是兒戲!謝元,你你你……”
他都結巴了,都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勸得動,直恨自己沒有沈留禎那般能顛倒黑白左右人心的嘴皮子。
想到沈留禎,他頓時急了,指著謝元說道:
“沈留禎那個家夥,玩弄人心可以,打仗他可是一竅不通,他要是跟你說了什麽,你可不能全聽他的啊!怎麽著也得多聽聽我的意見吧!”
謝元聽聞,用丹鳳眼的眼角睨了他一眼,涼涼地說:
“現在就是在聽我的。”
語氣不容置疑。
就這麽又走了半天,天空終於飄起了雪花,謝元看了看周遭的地形,較為開闊,於是下令所有人就地安營。
自有傳令兵散出去去通知兩翼的騎兵。
營帳支起來之後,坐立不安的石餘恒嘉跑到了謝元的大帳之內。
一進去,就看見沈留禎坐在火盆旁邊,像是裹粽子似的,用被子將自己裹了個嚴實。
他看了看沈留禎,又看了看謝元,盤腿一坐,說道:
“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沈留禎看向了謝元,謝元沒有看他,一副莫不關心的樣子。沈留禎知道她這是將這件事情的決策完全交給他了,於是想了想說道:
“這裏已經遠離了魏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告訴你也無妨。”
於是他便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石餘恒嘉一邊驚訝於沈留禎的智謀,一邊驚訝於他這擅自決定的膽子,半晌才冒出了一句:
“你沒有請示陛下,便做了這麽大的決定?你不覺得此舉很危險嗎?這是僭越擅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