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個時候我就慢慢的懂了。要想人和睦相處,有差別有分歧不怕,最重要的是找到大家的共同點,一起信奉一樣的神佛,一起過一樣的節日,一起唱一樣的歌,一起獲得一樣的榮譽……”
謝元頓了頓,望著遠處的喧鬨似乎回憶了許多,又接著說道:
“總之,不要過分強調彼此之間的差異,強調的越多在意的越多,矛盾就越多。我後來是一直按照這個思路做事情的……這不是因為你嗎?”
沈留禎聽聞,眸光閃動,甜甜的笑了,小酒窩都露了出來,高興地說:
“阿元,能對你有幫助,我很高興。”
……
……
馬車上,沈留禎看著收到的密信。
密信是在上一個驛站收到的,哪裏的消息都有。可是他此時最關心的就是蠕蠕人的情況。
他將所有關於柔然的漆桶挨個打開,一個個的看完了,然後將收到的消息在腦海中甄別印證了一番,便抬手打開了馬車的門,對著旁邊跟著的劉親兵說道:
“劉大哥,讓阿元上車來,我有消息告訴她。”
劉親兵聽聞就踢了一下馬肚子,到前頭將謝元叫了過來。
謝元一上了馬車,便問:
“怎麽了?平城有變故?”
“沒有。”沈留禎說,眸光一轉,問,“你為什麽擔心平城?”
謝元頓時無語了,有些氣急地說:
“不是你說的,這軍功不足的事情不可能這麽輕易過去,現在離平城越來越近了,我能不想著嗎?”
沈留禎偏了一下腦袋輕笑出聲,說道:
“倒也不至於這麽嚴重……現在更不用擔心了,我收到了消息,柔然王和相王述標達真的打起來了,在他們徹底分出勝負之後,怎麽也得修養一段時間,咱們的計劃成功了……
我本來還擔心計劃不奏效,若是他們突然決定一致對外了,或者安安靜靜地什麽事情都沒有,那回頭在朝堂上扯皮起來,就真的難辦了。”
謝元沉思了一會兒,問:
“如果真的很難辦,會怎麽樣?總不能弄死我吧?”
沈留禎睜大了眼睛,責怪道:
“你想什麽呢?有陛下和我在,怎麽也不能要了你的命去。頂多就是出力不討好,受些委屈。”
謝元了然的“哦”了一聲,稀鬆平常地說:
“哦……受些委屈啊,那倒無所謂,現在一般的委屈對於我來說都沒效果了,大不了從頭再爭一回,就是可惜會浪費時間。”
沈留禎看著謝元,眼睛裏頭露出了心疼的神色,他沉默了一會兒,一邊收拾著裝密信的漆桶,一邊說道:
“我會儘力周旋的,絕不讓你受委屈。”
突然,外頭謝元的親兵趙念有高聲說道:
“將軍,前頭來報,說界碑處有一隊府兵攔路,說是保太後請沈侍中去府中做客。”
謝元聽聞連忙打開了車門,見隊伍果然停了,皺著眉頭怒道:
“那個狗屁花什不在自己的封地呆著,跑隔壁郡來攔人?!告訴他們,我們著急進京複命,沒有時間去做客,下次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