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知道為什麼我之前一直不碰你嗎(2 / 2)







"好……"

青年一離開,薑海吟立刻扶住牆,隻覺得雙膝微微發軟,整個人處於虛脫的狀態。

她己經忘記自己是怎麼過來的了。

隻依稀記得黑色的轎車,黑色的雨傘,握著傘柄的白皙長指,以及傘下男人完美的下頜線。

沾染著水汽的指尖撫過臉頰時,冰冷地警告聲在耳邊回蕩。

"現在我不逼你,但如果讓我知道,你被他碰了,相信我,後果你不會想知道的。"

繚繞地熱氣中,她走到洗手池前。

從脖頸往下,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痕跡,幾乎沒有一處完整的肌膚。

可鏡中的女人,臉色紅潤,眼波如絲,好似蓄著兩汪春水一般,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痛苦的情緒。

活了二十多年,她才發現,原來自己骨子裡是這樣的放浪且不道德。

薑海吟嗚咽一聲,抬手用力捂住了臉。

當晚的便當,她終究沒有出去吃。

找了個借口,裹在被子裡,渾渾噩噩躺了一晚。

夢裡麵,轉輾反側仍是那個男人。

狹長的眼,如琉璃般漂亮的瞳色,溫涼的薄唇,還有那雙有力的手臂……

清晨時分,陸茂筠敲響了她的房門,叮囑幾句後,十分不情願地匆匆離去。

薑海吟坐起身,望著窗外放晴的天色,腦中一片空白。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一個備注過的號碼,陳大小姐。

"喂,你在哪"對方口氣很是急切。

她愣住,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好奇怪,她不記得這個人了。

陳小姐顯然沒什麼耐心,聽到呼吸聲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不管你現在在乾什麼,立刻出來一趟,水岸咖啡廳見!"

"哎,等等。"

"乾嘛"

"能不能換個地方啊,比如……某家早餐店"

半小時後,蓉蓉早點鋪,最裡麵靠窗的位子,薑海吟見到了電話裡的女人。

幾乎第一麵,她就知道,應該是處得還不錯的朋友。

畢竟沒有哪個半熟不熟地人,一上來就緊盯著她前麵的食物看。

"這玩意,好吃嗎"

她瞥了眼對方身上價值不菲的高定套裙,揚聲道:"老板,再來一碗豆腐腦,一根油條,一份火燒!"

"哎哎!"

陳小姐抬手阻止,她以為是點多了,誰知下一秒——

"我要兩根油條,再加一碗豆漿,還有兩隻茶葉蛋,哦對了,火燒裡麵,雙份肉!"

"……"

食物很快就齊了,在這個冬日的早晨,兩個女人誰也沒開口,非常默契地先吃起熱氣騰騰地早飯來。

首到最後一口湯下肚,薑海吟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許久不見,食量大增啊,你怎麼跟餓死鬼投胎一樣。"陳穎芝咬了口油條,嘖聲道。

薑海吟一噎,抽了張麵紙開始擦嘴,擦完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才慢吞吞地說道:"其實……我不認識你了。"

"噗——"

豆漿噴了一桌。

高定套裝基本上是毀了,但此刻的陳小姐完全沒放在眼裡,在她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薑海吟將自己失憶的原因大致講了一遍。

"我的老天爺啊,這麼狗血的嗎。"陳穎芝托起腮,"所以,你憑什麼不記得我了就因為我們聚少離多,就因為這次我飛國外一兩個月,幾乎沒給你發消息!"

說到最後,有點激動了。

傲嬌的大小姐,絕不容許自己成為彆人生命中的配角。

"呃,其實,也不止你一個人。"

"哦,那好吧。"這麼一聽,心裡麵好受多了。

薑海吟不禁失笑:"我能問一下,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雖然聊得來,但怎麼看,都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當然是因為——"神經線粗的陳大小姐,突然難得的細膩了一回。

她見對方這樣子,分明是不記得有過身孕的事情,剛剛又提到未婚夫,既然如此,她何必揭人傷疤,不如借此機會,幫她將那不堪的過往徹底抹去。

"因為一場小車禍,咱們不打不相識,然後就……勉強算是一見如故吧。"

薑海吟點點頭,愧疚地說道:"很抱歉把你給忘了,我會努力想起來的。"

"嗐。"陳穎芝擺擺手,"那不重要,其實我今天來,是想提醒你一件事,鄒言這個名字,你還有印象嗎"

"鄒……"她壓下腦中的慌亂,實話道,"本來是不記得的,現在……大概知道,他是我之前律所的負責人。"

"他不太對勁。"

男人在她麵前的表現,與正常兩個字確實扯不上關係,可為什麼對方也這麼說難道……

"我不知道怎麼描述,反正……他好像一首在用意無意地排擠你身邊的人,不惜使用一些極端的手段,另外,你可能不記得了,當初你之所以去到他的律師,是有謀劃性的,你好像,想去調查什麼事,但這當中的前因後果,你倒是沒向我透露過,總而言之,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其實不用陳穎芝提醒,她也不會再和那個男人見麵了。

工作,早就辭了。

老房子,寧可不要。

錯誤隻能犯一次,京市這麼大,想避開一個人,應該不會很難。

可她到底是忘了算計,同一個行業內遇到的幾率。

"來來來,我介紹一下,這是我們所剛進的律師,姓薑,彆看薑律師年紀輕輕,還是一介女流,她的戰績可是很輝煌的,在南市時,經手的幾樁案子,辦得是相當完美,被當地幾度列為典型,重點表彰過……"

薑海吟做夢都沒想到,到新律所的第一天,她和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就在當晚的迎新會上相遇了。

"薑律師,薑律師"

"呃……"

她回過神,臉色仍有些怪怪的,新律所的負責人是名西五十歲的中年人,姓袁,憨實爽朗中不失精明,順著她的視線一看,笑道:"看來薑律師是遇到熟人了,也難怪,咱們鄒主任這張臉啊,無論男女老少,見過都難忘,不用感到奇怪,我可沒能力招他共事,隻不過是最近手上的案子有點交集,正好趁這個機會一起吃頓飯,聊上一聊。"

這番打趣,惹得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薑海吟心裡麵七上八下,麵上也隻能隨著扯了扯唇角。

她原本還想著,要是那個男人在桌上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或者做出什麼下流的舉動,哪怕這份工作不乾了,她也要豁出去給對方一個深刻的反擊。

然而,除了最初照麵時點了下頭,接下來的時間裡,鄒言就跟忘了她這號人一般,自顧自吃菜,與周圍人交談,說到案情時會放下手中的筷子,微微偏過頭,這是一個十分尊重他人的聆聽姿態。

從滿心防備的悄悄觀察,到情不自禁地暗暗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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