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難得的委屈自己(1 / 2)







"這裡的外窗每年清洗兩次,一次是五月份,一次是十月份,幾年來,從未變動過。"

"攝像頭距離外牆比較遠,無法收音,但它拍攝到你無緣無故起身,往窗戶的方向走去,後來被你用布遮住,說明有人進來過。"

"你的身邊,能將另雇工人和設備的費用,視為小錢的人,隻有陳穎芝。"

"所以,她是來帶你離開的"

"不是的!"話音剛落,薑海吟就高囔起來,她神色慌張,努力解釋道,"穎芝隻是有些擔心我,她沒說要帶我走,我怎麼可能離開,阿言,我不會走的,彆傷害她好不好,我不會走……"

看著女人卑微懇求的目光,鄒言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緒,它從胸口慢慢延生,來到脖頸處,化作一隻無形地手,狠狠地收緊。

空氣越來越稀薄,他的胸膛開始隱隱起伏。

咣。

指尖一抖,碗翻了,湯汁頓時灑了滿桌。

"啊!"

薑海吟尖叫一聲,本能地首往後退。

驚恐的表情,活像是看見了什麼怪物一樣。

鄒言沒有第一時間去處理湯汁,任由油汙滴落在衣褲上。

他沉默地坐了會兒,起身將桌麵清理乾淨後,淡聲道:"我先去洗澡換身衣服,你慢慢吃。"

走到臥室門口,又頓住腳步:"如果實在吃不下就算了,冰箱裡有藍莓蛋糕,另外,這段時間,我會比較忙,可能沒辦法每天過來,從明天起我會找個人來照顧你。"

薑海吟睜著雙茫然的眼睛,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改了主意,竟然允許外人進來。

不過第二天,聽完來人的一番話後,她忽然就明白了。

"鄒先生交代,每次您至少要吃完一半的飯菜,才能算合格,要是不合格,我是要被扣錢的,薑、薑小姐是吧,我真的很需要這筆錢,我上有老下有小,兩個孩子都在上學,我會儘力變著花樣給您做好吃的,您有任何不滿意,我都可以重做,還請您……"

薑海吟站在門口,透過門縫看著那個一臉忐忑和期待,恨不得當場跪下來,磕著頭求她吃的中年婦女,低低地歎了口氣。

"我知道了。"

很快,就到了午飯時間。

叫袁媽的傭人端著餐盤走了進來,應該是事先說過什麼,對著薑海吟身上的金色鏈子,沒有表現出一丁點驚訝或者其他情緒。

她把東西擱在茶幾上,卻沒有離開,而是快步走到一旁,像個背景板一樣站著。

薑海吟把這種行為自動理解為授命的監視,但她並不打算為難對方,也就沒有開口驅趕。

憑良心說,菜做得很好吃,七八樣,每一樣的分量又很少,差不多兩三口。

配上精致的擺盤,是一份色香味俱全,幾乎挑不出毛病的午餐。

難得的,她當真起了些興趣。

可不知道怎麼了,明明看著很不錯的菜,一旦放進嘴裡,便像是變了味。

她需要再三壓製住惡心感,才能把它們咽下去。

和吃鄒言做的飯菜,沒什麼太大的區彆。

第二口的時候,她不停地心理暗示自己,試圖喚起往日對美食的渴望。

"唔……"

完全沒用。

她強忍著難受,味同嚼蠟般吃完一半的飯菜,抓起旁邊的水杯,猛灌下幾口,才覺得舒服了些。

"還合口味嗎,薑小姐"

"挺好的,挺好……"她努力撐起一抹笑,把鎖鏈往衣服下麵藏了藏。

"我也覺著您應該挺喜歡,吃這麼快啊,要不,再吃些"

"不了不了。"她連忙擺手拒絕。

袁媽見好就收,不再多勸,又說了句"您好好休息"之後,端起剩下的飯菜,掩門離開了。

言鑫律師事務所。

苟子鑫一進門,照例受到了熱情的對待,加上這些天苟家的事,所有人看他的眼神裡,充滿了關切和同情。

"伯父身體怎麼樣了大夥兒正打算輪流去看看呢,方便嗎"

"不用不用,他有人照顧,再說了,過幾天就出院了,有什麼好看的!"苟少急切地拒絕。

開玩笑,組團過去,老頭子還得繼續裝病,再打擾了他啃豬蹄的興致,到時候挨罵的又是自己。

"行吧,那我們就不去添亂了,大忙幫不上,但小忙我們還是可以相助的,這段時間你隻管儘心照料伯父,安排你家公司那邊的事務,律所有我們撐著呢!"

"沒錯!你儘管忙,如果有案子需要調查取證或者開庭,我代你去!"

這一句句發自肺腑的話,差點沒把苟主任感動得當場哭出來。

以防自己過於激動,嘴一瓢,把真相說了出來,苟子鑫沒敢多待,快步走向鄒言辦公室,急叩兩聲,推門走了進去。

"呼……"他背靠著門板,抬手抹了把額頭不存在的冷汗,喃喃道,"我有愧啊,碟中諜這種事,真不是一般人能乾的,多少次,我望著同事們真誠的雙眼,內心都在蠢蠢欲動,幸好,我忍住了。"

感慨了半天,他看向沒什麼反應的好友:"還是你適合,天生一張厭世臉,根本不需要演,隨隨便便撂幾句話,冷酷值首接拉滿。"

鄒言從一堆文件後麵抬起頭:"說正事,公司內部的毒瘤都清理乾淨了嗎"

"放心,老頭子放話了,隻要犯了錯,全部踢出去,不用在意什麼人情世故,你可不曉得,這幾天,那些八大姨七大姑,每天都到公司樓下鬨,可快把我給煩死了,我寧可給律協寫一萬字的思想彙報,也不想跟那些人打交道!"

"嗯。"他點點頭,"看來叔叔這次是鐵了心了,其實公司就跟一座城池一樣,沒有缺口,外部很難攻進來,但如果不及時整改,缺口過多,隻要擊破一個地方,就會整體坍塌。"

"唉。"苟子鑫坐在轉椅上,雙手枕在腦後,往後一仰,長歎口氣,"老鄒啊,這次要不是你,我和我爸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呢,破產,或許倒是最好的下場,胳膊原本擰不過大腿,咱們把事情弄這麼大,逼得他們把自己人推成替罪羊,才堪堪躲過一劫。"

他頓了頓,又呐呐道:"其實有時候,我也會在想,我們這樣做,是對的嗎會不會……"

"沒什麼好多想的。"鄒言開口打斷,神色冷然,"不果斷下手,便會成為對方的俎上肉,到時候意外死亡,跳樓自殺的,就不止一兩個人了。"

苟子鑫不禁梗住。

他一邊唾棄起自己的優柔寡斷,一邊打著哈哈道:"哎呀,反正他們現在賠了夫人又折兵,不管以後還會不會被報複,至少現在能平安無事好一陣子了,不提啦,總之……謝謝你,老鄒。"

"不用,畢竟這事,我也有一定的責任,陸茂筠的一些行為,其實有針對我個人的成分在。"

"呃,說到姓陸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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