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是找到靠山了。"</p>

薑榮生後背一涼,連忙重新趴伏下去,嘴裡連聲道："曾老您放心,您就像我的再生父母一樣,我這輩子都不會對不起您的,我、我那隻是……搞點錢花花,您是知道的,我這人沒其他嗜好,就愛小賭幾把,這不是手頭上掙的,不夠用嘛,所以才……"</p>

"行了,滾出去吧。"曾國誠擺了擺手,"記住,我最討厭吃裡扒外的人,你那腦子最好放聰明點,隻要我想,這世上,沒人能保得住你,聽見了嗎"</p>

"是是,聽見了！"薑榮生跟火燒了屁股似的,躥起來就跑。</p>

等他離開,屋子裡的兩人相視一眼。</p>

"等下次見麵,差不多,可以談談合作的事了。"</p>

"為什麼就算薑榮生說的全是實話,又能說明什麼"</p>

歐震意味深長地笑道："說明,他有弱點,嗜好和性格,都可以偽裝,但弱點,卻是部分真實的。"</p>

初秋的晚風已經有些涼了。</p>

一出會所,一陣風迎麵吹來,薑海吟昏昏沉沉的腦子,總算恢複了一些清明。</p>

她偏頭看向身邊的男人,對方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和眸底的神色。</p>

"有開車過來嗎"她明知故問道。</p>

"嗯。"</p>

車不難找,沒走幾步,便看到了那輛黑色的沃爾沃。</p>

都說睹物思情。</p>

一時間,薑海吟確實想起了很多之前的事。</p>

其實從開始到現在,也就才一年而已,但莫名地,好像已經過了很久很久。</p>

車輛滑入深夜的街道,忽明忽暗的燈光打在車窗戶上,有種還沒離開會所的錯覺。</p>

剛剛在裡麵那麼多話的人,此刻又沒了動靜。</p>

薑海吟忍無可忍,冷笑一聲："嗬,我是不是自作主張了,壞了鄒先生的好事"</p>

"……沒有,我很高興……能看見你。"</p>

"很高興你居然會用這個詞,說得好像……"突然,她想到什麼,一下子瞪大了雙眼。</p>

吱——</p>

一個急刹,車在路邊停下。</p>

她握緊方向盤,呼吸微微急促："你什麼意思"</p>

"給你通風報信的,是陳穎芝"</p>

"當然不是！"</p>

"彆緊張。"黑暗中,傳來男人極輕的笑聲,"那我是真的明白了。"</p>

"你明白什麼,你……"她皺起眉,"你這是……故意設了一個局中局,就等著我暴露怪不得你會開這輛車出來,你猜到我安裝了跟蹤器,你知道我今晚會——"</p>

"我不知道,薑海吟,我不是什麼都能預料到的。"</p>

一輛車從旁邊呼嘯而過,照亮了男人的半邊臉,依然沒什麼表情,眸子卻在一瞬不瞬地盯著她。</p>

專注地,像無儘的蒼穹,仿佛能將人的靈魂吸進去。</p>

薑海吟慌忙移開視線,不再看後視鏡。</p>

"如果我今晚不來呢。"</p>

"剛才,我沒有說謊。"</p>

剛才</p>

老婆……我真的是來辦事的,就算你不來……我也準備找個理由,離開的……</p>

微啞的低語再次在腦中回蕩,薑海吟咽了咽,一腳踩下油門。</p>

"你打算,送我去哪"</p>

淡淡的嗓音傳來,她這才想到,自己根本沒考慮這個問題。</p>

"這個點不好打車,我先開回去,你讓你的人去樓下等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