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起案子,最後查出,那位父親本身就是嫌犯。</p>

"為什麼不能"鄒言神色淡淡,轉身進了駕駛座。</p>

王隊長在心裡麵默念三遍：這是好人。</p>

一千多萬的車,王浩隻在電視上見過。</p>

坐在副駕駛上,他有點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了。</p>

加上彼此都不是健談的人,一時間,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p>

王浩在行動群裡交代了一遍注意事項後,剛打算主動開口打破這份寂靜,卻聽對方忽然問道："你有孩子嗎"</p>

"當然,我有個女兒,今年四歲。"提到自家姑娘,王隊長是真真切切來了勁兒,也不管人家想不想看,啪地打開皮夾,遞了過去,指著中間那張照片,毫不掩飾語氣裡的炫耀,"怎麼樣,可愛吧"</p>

那是一張全家福。</p>

三張臉,湊在一起,眼睛都彎成月牙。</p>

照片裡的王浩為了配合小女兒,擺出了相當滑稽的姿勢。</p>

可當事人卻似乎一點也不覺得可笑,還在得意洋洋的顯擺。</p>

"我女兒說,這叫比心,是幼兒園老師教的。"</p>

其實在鄒言看來,那是個非常普通的小姑娘,照片也沒什麼賞心悅目的地方。</p>

但他沒有。</p>

他的皮夾裡,隻有零錢、信用卡以及各種名片。</p>

鄒言不禁想到上次校慶時,有人贈送的那張拍立得。</p>

也是三個人,可惜的是,並不是正臉,也沒有這樣笑。</p>

"你女兒……喜歡你嗎"</p>

"當然！"這一聲,更加肯定。</p>

王浩又從錢夾裡抽出張小紙片,美滋滋道："這是我女兒畫的‘爸爸和我’,雖然我工作很忙,難得回家,但每次回去,都能得到最熱情的迎接,她會抱著我叫爸爸,還會給我捶背,纏著我給她講童話故事,哎呀……有時候連她媽媽,都妒忌我呢,哈哈哈……"</p>

鄒言的視線落在那張勉強分得出眼睛鼻子的畫作上："她為什麼會畫這個"</p>

"為什麼"王浩撓了撓額頭,一臉理所當然的疑惑,"幼兒園老師不都會教的嘛,你家那時候沒畫過"</p>

畫沒畫過,他不知道。</p>

他隻知道,自己從沒收到過。</p>

也有可能,收到後,隨手丟到了一旁。</p>

從來沒注意過的小事,這一刻,居然在腦子裡不斷地放大。</p>

他用力閉了閉眼,清晰地感受到神經在脹痛。</p>

似乎是藥效,起作用了。</p>

城郊,一棟爛尾樓裡。</p>

"不是說好了,把他女人綁過來嗎你弄個小孩子來,有什麼用！誰不知道,他對這小孩,根本不上心,不過是個領養的小野種！"</p>

鄒林臻感覺到流逝的力氣在慢慢回籠,耳邊的怒吼一聲接著一聲,他沒有輕舉妄動,隻緩緩地掀起一點眼皮。</p>

廢棄的毛坯房,沒有門,外麵空地上,兩道身影在爭執。</p>

"不是養子,我也是剛知道,那是姓鄒的親生兒子,放心吧領導,他不可能不過來。"</p>

"親生的"陶衛林皺起眉,"你確定"</p>

"難道你不覺得,他們長得很像嗎如果隻是像姓鄒的一個人,可以說是為了什麼其他原因故意找來的,但他的眼睛,和薑海吟的,一模一樣。"</p>

陸茂筠揚起嘴角在笑,眼底卻是一片陰冷。</p>

"薑海吟她是你……"</p>

"前女友,可以說,如果不是姓鄒的插手,她早就是我老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