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可她拿著親子鑒定文件的手,卻抑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我不信,這一定是假的,這是你做的偽證!”
左欣欣猛地反應過來,二話不說把親子鑒定撕碎,轉身就要下車。
她還要去接孩子放學,才不要跟這個滾蛋浪費時間。
可車門被鎖,她用儘力氣也沒法撼動一絲。
“我也不想跟你有牽扯,但這是事實。”
這時,隨著男人淡漠嗓音,一張照片映入眼簾。
是小艾。
手裡拿著的,赫然是那枚胸針!
“這枚胸針,是你從西裝上扯下來的吧。”
雖是問話,卻是十分肯定的語氣。
左欣欣定定看著那張照片,嘴裡卻低聲呢喃著:“不,不可能的……”
下一刻,她像瘋了一樣搶過照片,兩三下撕得粉碎,整個人身體無法抑製地顫抖著。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怎麼會是孩子的父親?!
五年前被瘋狂侵略的記憶潮水般席卷而來,左欣欣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抗拒,叫囂,都在排斥著這個不敢置信的事實。
“說吧,想要什麼,我可以滿足你。”
看她幾近瘋狂的樣子,江煜城不由皺了皺眉。
這麼一個瘋女人,遲早會帶壞他的孩子。
想到這,江煜城更加堅定了搶回撫養權的念頭。
左欣欣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怎麼會這樣……他竟然就是五年前奪走她清白的那個混蛋!
開什麼玩笑?
他不是跟左晴雪就要結婚了嗎?可自己卻偏偏生下了這個他的孩子。
一定是假的。
對,一定是假的。
江煜城看著眼前仿佛一瞬間失去了神采,目無焦距麵色蒼白的女人,好看的長眉微不可查地皺了皺。
剛才不是還跟他吵嗎?
還一副剛烈不阿的模樣,怎麼現在突然變得這麼脆弱?
“多少女人想生我的孩子都沒有機會,你應該感到慶幸,因為我可以滿足你一個條件,作為你的報酬。”江煜城伸手鉗製住左欣欣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自己。
對上那雙空洞的杏眸,江煜城竟覺得有些楚楚可憐。
“不可能……你騙我……你一定在騙我!”左欣欣喃喃說著,眼眶一下子紅了,淚水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她猛地推開江煜城,大聲吼道,“你騙我!”
“你身上有什麼值得我騙。”江煜城冷笑,卻在看到不斷落下的眼淚時,莫名變得煩躁起來。
“不許哭。”他冷聲嗬斥。
左欣欣置若罔聞,雙手捂著臉頰,淚水卻從指縫中流了出來,打濕了白色襯衫。
整整五年啊。
這五年內,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果碰到那個毀他清白的混蛋,她一定要狠狠地報複他,不惜一切讓他為自己的痛苦贖罪。
可現在呢?
罪魁禍首就在眼前,她卻不能對他怎麼樣,非但自己動不了他,對方卻能隨時對付自己,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壓抑積攢了五年的委屈和不甘終於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五年來,她遭受了多少白眼欺淩和嘲笑,沒有人知道,她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還差點患上了重度抑鬱症。
所有不甘和委屈都在此時化為淚水滑落眼眶。
江煜城看著眼前泣不成聲的女人,隻覺得十分厭煩。他從座椅袋中拿出鋼筆和紙票,龍飛鳳舞寫下幾筆,然後遞到左欣欣麵前。
“這是你的酬勞,作為交易,孩子歸我。”
男人淡淡的嗓音仿佛隻是在談一樁生意,平淡無奇。
可落入左欣欣耳中,卻十分刺耳。
心中的怨憤剛隨著眼淚減淡了些,就看到男人手中拿著的伍仟萬支票,那剛勁有力的字跡,仿佛都在嘲笑著她的無能為力。
這一舉動,無異於火上澆油。
左欣欣二話不說搶過支票撕得粉碎,然後狠狠扔到江煜城身上:“還你的臭錢,我是不會把孩子給你的,你做夢吧!”
見她如此不識趣,江煜城目光陰冷,極具危險氣息地開口:“你應該知道,隻要我想,隨時都能帶走他們,並且,讓你永遠都找不到。”
隨時都能帶走……
永遠都找不到……
他當然能做到,他可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商業鬼才,江家權勢滔天,想藏兩個孩子,自然不費吹灰之力。
江煜城這麼說,無非是想讓左欣欣知難而退,乖乖拿著錢走人。
畢竟她對他來說,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不可能……”左欣欣咬著牙,揚起小臉,不甘示弱地看著江煜城,“就算你是他們的父親,我也不會讓你把他們從我身邊帶走,更彆想讓左晴雪欺負他們,你們想都彆想!”
左欣欣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可是她不想就這樣認命。
孩子是她的全部,她辛辛苦苦撫養他們長大,決不能就這樣拱手讓人。
更不能讓彆人替她養孩子。
一想到這,她的心就如針紮一般疼。
見她提起左晴雪,江煜城的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但眼下他隻想拿到孩子的撫養權,左欣欣怎麼誤會他和左晴雪的關係,他沒必要跟她解釋。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瞬間電光火石,誰也不肯認輸。
“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後,我會來接他們回去。”
終於,江煜城先開了口,她語氣低沉,帶著幾分不耐。
這個女人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既然不要錢,那就下車走人。
他沒空在這跟她浪費時間。
男人有恃無恐的樣子,讓左欣欣心中忐忑不安。
有權有勢又怎麼樣,她才不會就這樣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