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動,竟下意識喜歡那樣的眼神。
他一定是瘋了。
“眼珠子掉了。”
忽而聽到如此驚悚的一句話,左欣欣猛地回過神,沒好氣白了眼江煜城:“幼稚。”
江煜城卻像惡作劇成功一樣笑了起來。
男人笑著的時候與平時嚴肅的樣子判若兩人,明明笑起來很好看,卻總是板著一張臉。
“想問什麼就問吧。”
江煜城繼續給左欣欣冰敷著,見她唇瓣微抿,一雙杏眸忽閃忽閃,看看這裡,看看那裡,就是不看他,江煜城有些好笑地開口。
聞言,左欣欣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來。
見狀,江煜城眼眸微沉,也就沒有繼續開口。
一共冰敷了三次,直到左半張臉快沒知覺了,江煜城才說了句差不多了。
左欣欣連忙拿一塊乾淨的毛巾擦掉臉上的水漬,然後揉搓著冰涼的臉蛋。
看著重新變回冷峻麵容的江煜城,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隻得白了一眼江煜城,沒再說話。
看著欲言又止的左欣欣,江煜城心中微動,誰知下一刻,就遭受到了對方的白眼,他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左欣欣到底在想些什麼。
雙方大眼瞪小眼,愣了幾分鐘,還是江煜城率先打破了尷尬,問道:“怎麼回事?”
左欣欣知道他說的是自己臉上的巴掌印,但是現在她被那些流言蜚語搞得心煩意亂,哪兒還有心思去和江煜城解釋這其中的緣由。
微微撇了一下腦袋,她輕聲說:“沒事。”
江煜城心知肚明,看她現在鬱鬱寡斷的狀態,明顯是因為那些滿天飛的輿論謠言。
現在在網上,左欣欣都快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但左欣欣不肯對他吐露心聲,這讓江煜城有些煩悶。
他都問到這個份上了,這個女人究竟是聽不懂,還是不想懂?
“我先出去了。”
就在江煜城陷入內心糾葛的時候,左欣欣起身出了房間。
看著嬌小身影消失在門口,江煜城好看的長眉皺了皺。
左欣欣本來想去客廳陪兩個孩子,誰知剛到樓梯口,呂宣的視頻電話就打了過來。
她腳步一頓,轉了個方向,回了房間。
“欣欣,那個老女人有沒有欺負你?!”
左欣欣反鎖了門,才接起視頻電話。果然,一道堪比河東獅子吼的女聲傳了過來。
聽到呂宣一如既往豪邁的聲音,左欣欣沉重的心情好了幾分。
她扯了扯嘴角:“沒有,我跟她都被保留參賽資格了。”
說起保留資格,左欣欣臉上的笑容斂起幾分。
“沒事,欣,我支持你,咱一定要調查下去,找出真相然後進行一波漂亮的反殺,知道嗎?”
視頻那邊,呂宣正在敷麵膜,隨著語言逐漸激烈,白森森的臉顯得有些驚悚。
聞言,左欣欣笑了笑。
她肯定是會調查的,隻是……
想起剛才江煜城問怎麼回事,她差點就脫口而出了。
可轉念一想,她又拿什麼身份立場求他調查。
協議上寫的清清楚楚,除了孩子,他們不會有任何事情上的牽扯。
而且江煜城也義正言辭地說過,工作上的事,他也絕對不會出手相助。
所以,她剛才才猶豫了。
“欣啊,要不你跟江總說說唄,好歹這件事把唯韻扯了進去,更何況你是小程小艾的親娘,他總不能坐視不理吧?”
此時,呂宣不光敷麵膜,還吃起了水果,腮幫子鼓著,說話含糊不清,時不時露出一排大白牙,越看越像午夜凶靈。
左欣欣苦澀一笑,如果她要是呂宣的這種性格,一些事情倒還好說,可事實上並不是這樣,而且這其中的關係,遠比呂宣想象的要複雜的多。
按照呂宣的性子,她可能就把一切事情都告訴江煜城了吧?
但是她不行,兩人之間協議早已簽訂,而且自己的性格又不允許親自說出口讓江煜城來幫忙。想要調查,更不知道從何處做起。
“我說欣啊,你還在猶豫什麼?按照你們現在的情況來說,直接對江總說明情況,那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你不要老想著抻著你自己的麵子,那個老女人都這樣對你了,你還能再繼續忍下去?”
忍是不能忍的,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
“可是……我們目前隻是普通關係,他不可能幫我的。”左欣欣小聲說道。
“啥?你彆騙我啊欣,你們現在都住在一起了,這還是叫普通關係?你好歹是小程小艾的母親,而且這件事影響最大的不是你,是唯韻。衝著這層原因,他也不應該坐視不理。”
呂宣說的振振有詞,言之鑿鑿,臉上的麵膜也被她抬手一撕扔了,一雙狐狸眼不知翻了多少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