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左欣欣第一次見到他們的孩子,比照片上看著內斂不少,見到左欣欣,他也隻是點頭示意了一下。
王冉笑了笑:“他從小內向,左小姐彆介意。”
左欣欣笑著搖了搖頭,就聽周海生道:“先坐下吃個早飯,有什麼事,吃飽了再說。”
左欣欣正好肚子有些餓了,就沒有推辭,誰知她剛坐下,對麵的男生似是條件反射地猛地站起身,椅子和地板摩擦發出刺耳響聲,讓周海生頓時皺起了眉頭。
正在盛粥的王冉訝然望過來,就見男生扔下一句“我吃飽了”,就匆匆上了樓。
周海生擰著眉頭:“這小子就這麼沒禮貌,你彆理他。”
左欣欣大概知道男生為什麼是這個反應,她也沒了胃口,匆匆喝了粥墊墊肚子,就沒再動筷。
餐桌上氣氛有些微妙,王冉和周海生都沒有說話,吃過了早飯,王冉收拾碗筷,周海生則看了眼左欣欣:“跟我來。”
兩個人上樓,又在拐角處遇到了周海生的兒子,男生這次和左欣欣直直打了個照麵,前者愣了一愣,眼中掠過一抹驚豔,但很快恢複如常,直衝衝下樓去了。
“他從小這個脾氣,你彆理他。”
左欣欣挑了挑眉,沒有說話,大概連周海生都沒有意識到,前後不過半個小時,他已經說了兩次“你彆理他”。
不知道為什麼,男生明明隻比自己小幾歲,左欣欣卻有種身為長輩的錯覺,她看到那個男生,就像是看一個孩子。
就好像當初看林鶴,最多是個弟弟。
看來是江煜城的氣場太強,導致其他人都入不了眼。
令人驚訝的是,周海生並沒有帶左欣欣去書房,而是去了走廊最後一間房間。
就是那個小倉庫。
左欣欣神色頓了頓,就見周海生微微笑道:“不用緊張,那些人,我早就撤掉了。”
左欣欣眼皮一跳,瞳孔猛地收縮。
他知道她來過這裡?
那些人……
是指過去那麼多年監視她的人嗎?
彼時,周海生已經打開了門,啪一聲,白熾燈照亮整個房間,包括保險箱和收納箱。
周海生指了指天花板,左欣欣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是小型吊燈,可仔細一看,中央似乎有一個不怎麼顯眼的紅點。
下一刻,左欣欣後背升起一層冷汗。
周海生竟然在這裡安裝了攝像頭?!
一瞬間,左欣欣僵硬在原地,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察覺到她的變化,周海生笑了笑:“那些東西,我本來想最後再給你看,誰知道那天趁我不在,她偷偷帶你來到這裡。”
周海生的表情似笑非笑,眼底卻滿是深究之色,無端讓人脊背發涼。
這一幕落入左欣欣眼中,直覺告訴她,如果她不是宋瀟的女兒,很可能現在已經被周海生處理掉了。
不為什麼,就是直覺。
他口中的“她”自然是王冉,左欣欣卻沒有從他語氣中聽出一分丈夫對妻子的情意。
左欣欣暗暗深呼吸,道:“這是我們之間的事,跟她沒有關係。”
王冉也是個可憐人,左欣欣不希望她卷入這些事情中,畢竟這件事裡,已經卷進來不少人了。
周海生聽出了她的話意,淡淡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
左欣欣蹙了蹙眉,但看王冉的狀態,周海生也應該沒對她做些什麼,便按下心中不安。
見她還是原地不動,周海生隻好無奈道:“既然如此,那就把門開著,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你是她的女兒,就等於是我的女兒。”
左欣欣眸光一閃,她可一點都不想有周海生這樣的父親。
周海生對左欣欣的反應似乎頗為滿意,他聳了聳肩:“好,我們言歸正傳,你先跟我說說,這次調查到了什麼線索?”
雖然很討厭像彙報工作一樣跟他說這些,但左欣欣還是如實告知了他:“我們查到,當年秦悅燉品藥材被人加了馬齒莧。”
就是周海生給她看過的檢驗報告中的成分。
周海生聞言點了點頭:“那這點就說得通了,孫家做中醫藥生意,顯然不會認不出馬齒莧。”
他看了眼左欣欣:“還有呢?”
左欣欣直視著他:“秦悅的部分孕檢報告數據有問題,診斷結果卻顯示胎兒正常,我懷疑是宋唯風他們夥同了醫生。”
周海生皺起眉頭:“我調查過姓常的醫生,海外留學,無不良記錄,和孫家也隻是生意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