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聽著陶靈說的話，心裡越來越慌，越來越沒有底。

再加上呂宣粉絲和營銷的引導，現在所有粉絲都在他和徐意舟微博底下，說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什麼交代，那不就是把那些禮物拿出來，證明徐意舟沒有丟掉嗎？

王成已進入病房，就被裡麵的一片狼藉驚呆了，桌椅花瓶水杯七倒八歪摔在地上，像是打過架的現場。

徐意舟穿著病號服，正坐在這堆狼藉中，肩膀一上一下，像是在哭，又像是氣急了。

聽到聲音，她轉過頭，一雙充血的眸子滿是恨意。

王成嚇了一跳，連忙關上門：“這到底怎麼回事，那些禮物呢，你給家裡的人打電話，讓他們把禮物拿出來拍照，隻要讓粉絲看到你還保留著那些東西，我們就可以徹底反擊回去了。”

然而不管他說多少，徐意舟都沒有反應，她坐在一片狼藉裡，手裡握著一塊玻璃碎片。

王成大驚失色：“你想乾什麼，意舟，你可不能想不開，我們還有機會，你上次不是給誰打電話，讓他幫你做營銷了嗎，這次隻要把禮物找出來，讓那些營銷幫幫忙，事情就會解決……”

“不會解決了。”

女生緩緩開口，嗓子帶著嘲弄：“沒想到，我竟然被自己養的一條狗咬死了。”

王成一愣：“你在說什麼？”

“陶靈啊，那個窩囊廢，看起來唯唯諾諾，沒想到竟然是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徐意舟把玩著手裡的碎片，一下一下劃著椅子，發出刺耳的聲音。

“先彆說這些了，禮物呢，相冊，還有那些信，是不是都在家裡？”

“扔了啊。”徐意舟站起來，像看智障一樣看著王成，“那些東西有什麼用，又不值幾個錢，我乾嘛要留著？”

“你真的扔了？！”這回王成徹底驚了，“那些可都是粉絲送給你的東西，生日禮物，簽約紀念，雖然不值錢，可那是他們親手做出來的心意，你直接扔了？”

他是經紀人，手底下帶著幾個藝人，那些人都把粉絲送的禮物視若珍寶，恨不得專門放了倉庫屯起來。

怎麼會有人直接把粉絲的禮物扔了，就算是普通人，那也得顧忌彆人的感受，更彆說這些萍水相逢的粉絲。

徐意舟卻還是不以為然，王成有些生氣：“你沒看陶靈的直播嗎，還是你沒看手機，現在你的粉絲都在要禮物的照片，如果拿不出來，你就完了你知道嗎？”

他之所以能幫徐意舟撐到現在，就是靠著那些信任她的老粉，一旦這些老粉心灰意冷，沒有粉絲支持，他就算是神仙，也沒辦法把徐意舟救回來。

話音落下，王成就看到地上躺著幾個摔碎的手機，粗略一看，足足有四五個，都是新款，都已經廢了。

“徐意舟，你到底想乾什麼，你知不知道那些粉絲是你唯一翻身的機會了，現在你說沒有禮物，你讓我怎麼跟他們交代？”

王成徹底怒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聽話的藝人，就算看不起粉絲送的東西，有紀念意義的，藝人們都會留下來，哪怕作秀，也會留幾樣。

可徐意舟這……

聽到他的話，徐意舟笑道：“我留了啊。”說著，她露出手鏈，“這不是嗎，凱迪亞的手鏈，還有一雙鞋，還有一根項鏈，我給我媽了……”

“你，這算什麼禮物，我說的是生日相冊，還有那些信，你要是扔了，我也救不了你！”王成感覺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本來以為她是最省心的藝人，沒想到卻是最難搞的。

明明有這麼好的外形條件，也有後台，隻好穩紮穩打，絕對能在娛樂圈有一席之地。

壞就壞在野心太重，一上來就把呂宣踩了下去，這也就算了，還不把粉絲放在眼裡。

沒有粉絲，你算什麼東西？！

看著氣急敗壞的經紀人，徐意舟無所謂地笑了笑：“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沒有禮物，大不了不回應，我不拿，他們也沒辦法。”

聽到這話，王成頓時一口氣堵在胸口：“你是不是瘋了，那些粉絲可是你現在唯一的救星，不回應他們就會認為你是心虛，這跟你承認沒有禮物有什麼區彆……”

“那我他媽現在能有什麼辦法？！”

王成的話沒說完，就被徐意舟突然拔高的聲音打斷。

她充斥著血絲的眼睛直直瞪著王成：“你以為我不想拿嗎，我能拿什麼出來，我都扔了，燒了，都是陶靈那個蠢貨乾的，她當初要是攔我，我何必現在什麼都拿不出來！”

“你……你……”王成氣得說不出話來，“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問題，他們是你的粉絲，是你在娛樂圈立足的根本，是你自己不珍惜，是你自己親手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