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醒來喝了水,吃了點東西,又睡了。”左欣欣適時露出自責的神色,“都怪我沒有及時阻止,我看他心情實在不好,就沒多說什麼。”
見狀,莫宛雲心中一動,試探性道:“聽你二叔說,昨天本來查到了線索,可是又斷了,煜城是不是因為這個啊。”
左欣欣正愁沒個合適的時候,聽到她這麼說,就頗為為難地點了點頭:“二嬸你也知道,事情拖了這麼久,大家心裡都不好受,昨天好不容易有點苗頭,結果卻是空歡喜一場,江煜城就有些難以接受……”
說到這,她看了眼莫宛雲,道:“我估計晚飯他也吃不了,麻煩二嬸讓廚房準備一些開胃的東西。”
“這個當然沒問題,實在不行的話你跟二嬸說,二嬸給醫生打個電話。”莫宛雲連連點頭,沒什麼可說的了,她就催促道,“你趕緊回去把醒酒湯想辦法讓他喝了吧,一會涼了藥效就不好了,喝了再睡,會好受一些。”
左欣欣應了聲好,便關上門。
聞著有些刺鼻的味道,左欣欣直接如法炮製倒進了馬桶,等晚飯的時候再拿下去。
本來她還擔心莫宛雲看出了端倪,沒想到她擔心的是江家,說來也是,江煜城來了這麼久,一直表現得很穩重,哪發生過買醉的事,還一次拿八瓶,喝四瓶。
左欣欣突然覺得自己讓江煜城背了一口大鍋,都怪她早上沒多想,直接拎著四瓶就衝向洗手間。
沒多久,就聽到外麵響起汽車轟鳴聲,左欣欣躲到窗簾後看了眼,果然是江啟文他們回來了,幾人陸陸續續下車,臉色比昨天還要難看。
左欣欣連忙拿著藥碗出門,剛到樓下,幾人就走了進來,見到她,江啟文連忙問道:“煜城情況怎麼樣了?”
“喝了二嬸吩咐廚房熬了醒酒湯,又睡了過去。”左欣欣示意了一下手裡的空碗,轉而進了廚房。
聞言,江啟文臉色頓了頓:“這可怎麼辦,眼看著快要月底了,我們還是沒有頭緒,煜城還出了這事。”
上午他們去公司的路上,江可楠也跟他們說了,她的酒都是後勁大,沒有一兩天,江煜城不可能恢複到之前的狀態。
江道厲皺著眉頭:“這孩子就是胡鬨,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喝那麼多酒,是不是誠心不想幫我們了!”
這話一出,眾人臉色大變,江可楠第一個不樂意:“話可不能這麼說,當初老爺子親口讓你們接他來,沒幾天他就過敏了,即便如此,他還是跟著你們開會上班,人家有過一句怨言嗎?”
平時她要是這麼說,江道厲冷哼一聲也就過去了,可是這次他卻拔高聲音:“那你說說他這是什麼意思,這都一整天了,政府給我們的時間還有多少,由得他這麼胡鬨?”
“昨天發生那麼多事,任誰心裡都不痛快,你有力氣在這裡發脾氣,還不如想想該怎麼解決,政府已經在催工地賠償的事,我們連賠償費都拿不出來!”江可楠也不是脾氣小的,這會兩個人爭得寸步不讓。
最後還是江啟文忍不住道:“行了,都彆吵了,今天在會議室還沒吵夠嗎,賠償款暫時不考慮,我們先想辦法讓其他項目運轉下去,說不定還有資金回轉。”
在這個江家,他說話還是管用的,江可楠和江道厲冷哼一聲,誰也看不過誰。
一旁江海峰緩緩道:“二哥,其實這也不怪他們,煜城的心情我們都可以理解,但說到底,他這麼做確實有些任性。”
聽他這麼說,江啟文重重歎了口氣:“我知道,可他畢竟年輕,這麼多事情堆在一起難免心煩意亂,等他振作起來就好了。”
“就怕他振作不起來。”江道厲還在氣頭上,聽到這話沒好氣道。
江可楠瞬間瞪大眼:“你這話什麼意思?”
眼看著兩個人又要吵起來,江海峰連忙道:“你們先彆吵了,讓欣欣聽到會多想的。”
提到左欣欣,幾人不可避免想到小程小艾,也就沒說什麼了。
左欣欣聽得一清二楚,不過她沒有立刻出去,等他們消停,她才假裝什麼都沒有聽到來到客廳:“二叔,今天的情況怎麼樣?”
江啟文搖了搖頭:“還是老樣子,我們現在隻能在維持公司運轉的基礎上處理那些事情。”
可是威吉納那邊油鹽不進,工地賠償又拿不出,那些媒體整天肆意報道,最嚴重的還是克萊爾市,群情激憤,都快要鬨翻天了。
儘管他們聯係政府發出了二次聲明澄清部分內情,可他們還是不依不饒,那些曾經合作的企業甚至銀行,都因為這件事不肯再投入資金,不給予貸款,等於斷了他們一條路,隻能靠自己了。
左欣欣微微頷首,也知道二叔不會告訴她太重要的信息,便在旁邊坐了下來。
沒多久,莫宛雲下樓來,看到左欣欣同樣問了一句,得知江煜城喝了湯藥又睡了,莫宛雲鬆了口氣:“那就好,這藥很管用的,保準明天生龍活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