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已經造成了,現在挽回還來得及嗎?
這時,迪克特緩緩開口:“既然你們自家人的恩怨說清楚了,那我們也沒必要再浪費時間,趁著這個機會,你們把收購合同一簽,到時候公司和項目一起交接,省時省力。”
見對麵沒人說話,迪克特勾了勾唇:“江總,沉默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賽爾普已經擁有了江氏的股權,吞並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你簽了收購協議,還能拿著這筆錢東山再起,何必非要吊在這一棵樹上呢?”
一旁江海鋒冷笑:“他是舍不得總裁的位置。”
“一個職位而已,如果江總願意收購,總裁的位置我可以繼續讓你坐,我這個人其實很好說話的。”迪克特攤攤手,仿佛江氏集團已經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不可能。”江啟文咬著牙,麵露不甘。
可他心裡清楚,今天是江氏集團存亡決定性的日子,威吉納的出現,江海鋒的倒戈,代表著賽爾普已經穩操勝券。
可他怎麼甘心把江家兩代人的心血拱手讓人?
江海鋒輕哼一聲:“二哥,你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主動權,還是簽了協議拿錢走人,也好跟老爺子交差。”
“是啊,江總,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要是我,就痛痛快快簽字走人,何必坐在這死撐著呢,大家時間寶貴,不是讓你浪費在無用的事上的。”威吉納慢慢悠悠開口。
在這件事情上,他完全是看戲的立場,尤其是看到曾經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幾人現在一臉愁容,那種心理上的快感,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江啟文沉著臉不開口,其他二人也不知在想什麼。
“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那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左欣欣忽然開口,一雙水眸掃過江海峰,最後落在迪克特身上,“不知道先生能否解答一下?”
“未婚妻小姐請說。”真的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奚落的機會。
左欣欣自動略過這個稱呼,道:“我記得夫維斯和威吉納公司有同一個股東洛瑞克,而這個股東曾經是塞爾普的高層管理,不知道先生對這個人有沒有印象?”
聞言,迪克特愣了一下,然後露出幾分傷感:“是的,洛瑞克是一位優秀的員工,隻可惜他很早就身患癌症,所以我批準他帶薪休養,專心養病,隻可惜還是沒能留住他。”
“所以洛瑞克並沒有在塞爾普辭職,也沒有養病,而是在這期間成為了夫維斯和威吉納的股東,是嗎?”左欣欣不依不饒。
“不,未婚夫小姐你誤會了,我所說的帶薪休假,其實隻是對公司的一個說法,實際上他已經遞交辭呈,隻不過他不想讓這件事傳開,所以請原諒我的隱瞞。”這會倒是變得有了禮貌,卻顯得更欠揍。
說到這,迪克特停頓了一下,繼續道:“至於小姐說他在辭職後做了些什麼事,我想這已經不關我的事,也不關塞爾普的事。”
“洛瑞克辭職是事實,我曾陪著這位老朋友出席他的葬禮。”威吉納適時開口,“在業界有一位優秀的同事去世,是一件格外令人惋惜的事情。”
聽著他陰陽怪氣的聲音,迪克特臉上的悲痛之色越發明顯,左欣欣抿緊唇瓣,眼眸沉了沉。
她隻能證明洛瑞克在三個公司工作,而其中有什麼關聯,是人都可以想到,但沒有證據,所有猜測都是虛無縹緲的。
想了想,她看向江海峰:“四叔,我在這再叫你一聲四叔,當初你跟夫維斯合作的時候,有沒有見過洛瑞克?”
“不好意思,這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你說的夫維斯……是誰?”江海鋒竟然還是裝傻。
左欣欣咬著牙:“夫維斯是你介紹給二叔的投資商,我現在懷疑你跟洛瑞克聯手,他在外操作,你在內利用道厲叔,合夥卷走了項目的流動資金。”
聞言,江道厲臉色沉了沉。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我好心介紹投資商給你們,你們現在反而倒打一耙,看來我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江氏集團在你們手裡遲早會衰敗。”江海鋒冷哼一聲,拒不承認。
左欣欣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去。
他們沒有證據,隻能肆意揣測,隻要江海鋒他們不說漏嘴,就沒有辦法把這些事情實錘。
可隻有今天才是揭露他們罪行最好的機會,一旦發布會結束,塵埃落定,局麵就真的沒有辦法再挽回了。
左欣欣握著手機的手出了汗,她微微挺直腰背正要開口,就聽迪克特拔高聲音:“好了,我們已經不想再跟你們廢話,如果有證據,那就請你們拿出來,沒有證據就是汙蔑,彆以為你是女士,我就會手下留情。”
說著,他看了眼江海峰,道:“本來還想看在海鋒的麵子上,讓你們繼續留在公司的,看來現在也沒有那個必要了,到時候公司調整你自己看著辦吧,我不插手。”